君墨煜拍了拍她的臉,指腹將她臉上淚痕抹去,動作很輕柔,卻讓雲以歌十分不自在,君墨煜的指腹帶著一層厚厚的繭子,觸碰到臉上有種奇異的感覺,酥酥麻麻的。

“你幹嘛?”

別以為強逼這條路上行不通,就改用溫情攻勢,裝得再好,她也不會上當的!

雲以歌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帶著點嬌憨無暇,像極了虎頭虎腦的小奶貓,滿臉的我很凶,你別惹我,實際上連一顆尖牙都沒有。

“把你的偽裝去掉,朕不想看到這張臉。”君墨煜略帶嫌棄地鬆開了她。

“不行,如果我取下了偽裝,進來時是小太監,出去就變成了皇後,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了?”雲以歌堅決不幹,以後她還怎麼偷偷溜出宮去?

“朕保證,沒人敢嚼舌根。”君墨煜沉聲道。

“你管天管地,還管得了別人說什麼?”雲以歌才不信他。

“誰敢嚼舌根,就拔了他的舌頭!”

“……別這麼凶殘好不好?”雲以歌見他不像是在說笑,腮幫子緊了緊,“有更簡單的方法,我們就別選困難模式。”

“你舍不得這身太監服?”君墨煜扯了扯她身上的監服,“皇後假扮成小太監是為了什麼?”

來了來了,終於要問到正題了。

雲以歌拚命地動腦筋想理由,烏溜溜的眼珠子轉得更快了。

“哐當”君墨煜將一個鐵夾棍扔到她的腳下,帶著威脅,緩緩地說了一句話。

“皇後,慢慢想,反正朕今晚都有時間,可這個理由得編得好一點,真實一點,讓朕更信服一些!”

“……你威脅我?”雲以歌縮了縮腳,不敢去看帶著血光的刑具。

“朕隻是不想再聽皇後的謊話。”君墨煜手裏拿起另外一個刑具,這個刑具長得很像飛禽的爪子,有兩三道鐵鉤,鐵鉤帶著菱形切麵,有放血的功能。

雲以歌這回整個人都恨不得縮進圓椅裏,“你別過來,我說就是了,我就是在宮裏待久了,想道宮外去看看。”

她不想說真話,但是小歌子的身份已經被識破了,那麼她在西四宮裏做的事情肯定是瞞不過君墨煜的,隻要派人去調查,雲以歌就算想賴都賴不掉。

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自行對著他坦白。

“出宮?你想離開皇宮?”君墨煜將手裏的刑具扔在了桌案上,握著她的手臂,將人拉近距離。

“皇宮爾虞我詐,我還得到處演戲裝柔弱,過得太辛苦了。”雲以歌麵帶委屈,“我總是想起宮外的生活。”

“雲家人對你並不好,他們把你拘在後院,這種生活你也想念?”君墨煜指出她的漏洞。

“……他們又不是每時每刻都看守我,我總能找到機會出去。”雲以歌這話不是瞎編的,原主喜歡君易景,經常偷偷溜出去見他。

“你知道最開始,我為什麼要扮成小太監嗎?冷宮的老太監克扣了我的月例,我的嫁妝也被他搬走了大部分,剩下的都用來治傷。”雲以歌動了動胳膊,想要掙脫他的手,可惜的是君墨煜的手跟鐵鉗一樣,掐得手臂生疼。

她隻好繼續道:“後來他們更過分了,食物都是餿的,你是親眼見過的,我如果不出去找食物回來,我和太妃都得餓死在冷宮。”

君墨煜沉默了,手指漸漸鬆開,雲以歌趁機抽回胳膊,好不容易掙脫了他的束縛,見他又朝著自己伸出手來,她抱著胳膊側了側身子,帶著警戒。

“你要做什麼?”

君墨煜輕歎了一口氣,“朕不做什麼,隻是想幫你解開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