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礬挑起映荷的臉,對她這張臉還算滿意。

“胡二說的很對,這的確是位美人,跟著南宮息那個膿包,真是可惜了,不如跟著我,我說得對不對啊,美人?”

映荷嬌笑一聲,投入他的懷裏。

“大人自然比五皇子厲害得多,我更喜歡大人。”

陸礬被她取悅了,親手喂了一塊點心給她,映荷欣喜,知道自己能夠留在他的身邊。

“胡坤”是胡乾的弟弟,陸礬這聲胡二指的是胡坤。

“為了個女子,你得罪了南離國,值得嗎?”

南宮厲絕悠然道,手中持著酒杯,轉動著手腕,甘冽的美酒,在杯中劃出一道弧度,卻沒潑灑出半點。

“南離國也就是一個南宮厲絕,能讓我高看一眼,但也就僅僅是一眼而已。”陸礬顧著跟美人調笑,壓根沒當回事。

胡乾臉色微微變了,眼角餘光瞥向南宮厲絕。

南宮厲絕眼底飛快地劃過一絲狠厲,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手肘撐在桌沿上,神情慵懶地說道:“你看不上南離,那麼對東墨呢?”

雲以歌算是瞧出來了。

陸礬並不知道胡坤是南宮厲絕假扮的,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看得出來,“胡氏兄弟”與陸礬的關係不錯。

提到東墨,陸礬笑意淡了些,細長的眉眼間,多了一分戾氣。

“喝酒就喝酒,好好的提這些做什麼!”

他的轉變幾乎是一瞬間的,前一刻還是笑臉對著映荷,下一刻就透著一股狠勁,嚇得映荷身體都僵硬了。

陸礬發現了,重新笑了起來,輕聲安撫了映荷幾句。

“胡二,掃興也就算了,千萬別嚇著新得的美人。”

“我自罰一杯。”

南宮厲絕豪爽地一口飲盡,他已經弄清楚了陸礬的態度,他對南離是無所謂,而對東墨是痛恨、反感,還有潛藏得很深,卻依然被他察覺的忌憚。

他不需要再多說什麼,陸礬心中早就有根刺,他隻需要將這根刺往下按,陸礬遲早會動手拔掉這根刺。

不過,他有個疑問。

以他對陸礬的了解,陸礬武力高絕,他敢在壽宴上給君墨煜難堪,卻隻是點到即止,沒有把事做絕,留有了餘地。

很不像陸礬的行事作風。

他知道陸礬在其他幾國,有多肆無忌憚,反而在東墨變得縮手縮腳。

他究竟在忌憚誰?

君墨煜嗎?

還是其他什麼人?

之後陸礬的心情,果然沒有之前那麼美好,提著酒杯開始猛灌酒,胡乾一向以南宮厲絕馬首是瞻,南宮厲絕不說話,他絕不出聲。

雲以歌算了算時間,估計應青許已經處理好了事情,應該回到了雅間裏,她連一句話都沒留下,他找不到自己恐怕要擔心了。

陸礬這裏隻有三個酒鬼,暫時也打探不到任何消息,雲以歌準備先行離開,她不小心踩到了瓦片,發出了輕微的響動。

這點響聲,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但是屋裏有三位絕頂高手,幾乎是同時,他們三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居然有老鼠混了進來。”

陸礬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快速擲出手中的酒杯,打中雲以歌踩著的屋頂,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屋頂塌陷了一片,腳下驟然空了,整個人跌落了下去。

她登時大驚失色,一聲驚叫還沒喊出來,一道風聲掠過,有人從身後將她攬著,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的叫喊堵了回去。

“噓,別出聲。”

雲以歌聽出了是風展的聲音,風展身手很好,帶著她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上。

“你們是誰?”

隔著輕紗折屏,影影綽綽,陸礬看得出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