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賞,江岩總算從郎中的位置上挪了挪,從正五品的刑部郎中變成了正三品的大理寺卿,連升四級。雖說有了刑部以後大理寺的職能被分出去不少,那也是個真正的實權部門啊。所謂三堂會審指的就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而且皇上一時興奮,還進江岩為弘武伯,現如今江家也算是有了爵位的人家了。
似乎剛想起來自己三兒子還是個光頭皇子,司徒晟的爵位也就下來了——睿王,雖說王妃的出身低微了點,可總算與他那幾個兄弟一樣是王爵了。皇上根本就沒想起來提王妃的事情,似乎是決定裝聾作啞到底了,司徒晟也沒說什麼,他本來隻是想有個身份,既然王爵到手,其他的便不重要了。
司徒月華也有了封號,乃是常寧公主,常寧這個封地不好不壞,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也算是不錯了。公主現如今已然守寡一年,雖然有了封號皇帝卻根本沒提指婚之事。他當初金口玉言說了公主克夫,轉身就要賜婚,那他的臉麵往哪裏擱?所以隻能當做不知道,也沒把月華接回宮中,依舊放在司徒晟那裏任他養著。
江淑嬪也升了一升,升上了妃位,現如今是江淑妃了,好歹算是和其他皇子的母親平起平坐了。可惜隻是頭銜換了換,宮殿還是那個宮殿,沒有權力也還是沒權力,日子倒是好過了些,不過比起其他幾位妃子可是天差地別啊。
新晉位的江淑妃生辰之時,已然有了爵位封號的兒女進宮拜壽。司徒晟仔細打量殿內情況,可算不是像過去雪窟窿一般連個花瓶都沒有了。就算如此,殿內瓷器也都是本朝的,而且沒什麼精品。瓷器沒一件古器,牆上書畫也沒有什麼名家,猛一看還算不錯,仔細品品隻怕連普通的官員妻室的房間都要比她的好。他那母妃雖然飲食上好了些臉色有所好轉,可眼中的疲憊依然如故,可見度日維艱。若不是知道這裏是皇宮,這般擺設說是農莊地主家都有人信,這怎能不讓司徒晟心痛……
“娘!”司徒晟拜倒在地,“娘這些年受苦了!”在一旁,月華也盈盈拜下。
江淑妃連忙扶起兒子女兒,眼中含淚,“沒什麼,好孩子,娘沒什麼事的……”
江淑妃何嚐不知道兒子女兒的遭遇……兩個孩子雖有了爵位封號卻依然矮人一頭,她自己何嚐不是備受冷落,她這個母親沒有什麼本事,害得孩兒們遭受苦難,要不是司徒晟的謀士出了這麼個主意,怕是他們連現在這樣的日子都過不上……
看到兒女們送上的賀禮,江淑妃嘴角含笑,連連誇讚。待聽到江岩書房中那口箱子的時候,江淑妃的笑容卻淡了下去。“你們舅舅確實有那麼口箱子,也難怪別人會追問。那箱子裏原本是裝著你們外祖父母留下來的一些舊衣物的。當初我們全家逃難進京投奔親戚,半路上我母親便不成了,隻得草草埋葬,現如今墳墓早就找不到了。她去世之前留給我們兄妹三人一人一個藥玉的佛像,讓我們留著做個念想。後來,進京以後投親不成卻惹來了劫匪,父親為了護著我和大哥便顧不上小妹,竟讓那些可恨的拐子將小妹給抓走了,自此以後再不得相見……”
“藥玉佛像?”司徒晟聞言似乎想起了什麼,藥玉就是琉璃,他貴為皇子自然看到過,可是一個念頭卻一晃而過,“什麼樣的藥玉佛像?”
江淑妃也沒說什麼,從腰間的荷包裏取出一件嵌著絡子的藥玉,隻見那藥玉五色紛呈,乃是一尊佛祖之像,翻過來背後還刻著兩個字“喜樂”。
“三尊藥玉佛像都是佛祖的嗎?”司徒晟追問。
“那倒不是。”江淑妃說道:“大哥得了觀音,我得了佛祖,小妹得了彌勒。刻字也不同,觀音刻的是平安,佛祖刻的喜樂,彌勒刻的康寧。材質倒是一般,也都是五色的。”
“哥哥難道見過相似的藥玉?”月華想到了什麼,忙問道。
司徒晟點了點頭,“江源,我第一次見到江源的時候在他身上見過一個藥玉的彌勒,背後刻的正是康寧!”
“江源,可他不是姓江嗎?”江淑妃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