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擒叛逆睿王封太子貶邊關賈府失主意(1 / 3)

月落而日升,本該變得嘈雜起來的街市卻依舊沉靜,一隊隊全副武裝身著鎧甲手持兵刃的士兵穿城而過,在大街上行進,普通的平頭百姓看到這樣的陣勢哪還敢在這個時候出去招惹麻煩?就算是官宦人家也都老老實實謹守大門不敢外出。昨日入宮赴宴的高官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也沒有歸家,他們家中的家眷豈能不擔心得下?可看著滿城的兵丁,就是再怎麼擔心也不敢隨便外出,就怕鬧個有去無回,原來的沒回來再搭上一個。

無論是甄妃所在的鍾粹宮還是榮妃所在的承乾宮,無論是勇王府還是廉王府都是一派安寧。成王敗寇乃是千古至理,若是能登上帝位成為千萬人之上的存在,那麼皇子的母親,妻子,親眷,甚至是下人都能夠雞犬升天,飛臨頂端,可若是兵諫失敗,那等待他們的結果就不太好了,不是死就是比死還要痛苦的下半生。

天氣陰沉沉的,灰色的天空很是沉重,烏雲密布,黑漆漆的低壓壓的,給人心靈上都增添了一股壓力。低沉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一隊數百人的騎士騎著戰馬踏過青石板路來到了一處府宅的門口。朱門前的兩隻大石獅子在這昏暗的天光下透著一絲猙獰,對著獅子滾繡球的影壁,硬生生散出了陣陣殺氣。赤紅的大門是這周圍唯一鮮亮的顏色,在一片黑白分明之中如此搶眼,就好像鮮血染成的一樣,朱漆大門上的銅釘擦得很是幹淨,可此時卻沒有什麼光亮發出,隻讓人覺得一陣陣壓抑。

領頭的將軍一個眼色過去,一名騎士立即翻身下馬前去叩門。門房剛一應門才開了個門縫,就被那騎士硬生生踹開了大門,其他的軍士可不管那個,直接騎著馬就闖了進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整個宅子都傳來了哭號的聲音,一時間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男人的怒喝叱罵,女人的尖叫哀哭,搭配被驚起的鳥雀叫聲,勒馬時馬匹的嘶鳴,打破了整個京城的寧靜。

不遠處的另一間官宅也遭到了相同的命運,不止是他們,這京城之中至少還有幾十家府宅被兵丁們闖了進去,無論男女主仆一律關押起來,大門上鎖,倉庫封存,等著論罪處罰。

有人慌亂間高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回答很簡單,隻四個大字——“京畿大營”!

一夜之間九門盡皆易手,凡是不從虎符命令的守將統統被司徒晟帶領的京畿大營軍士擒了關押起來。那德勝門的守將乃是勇王的部下,竟然拔出刀來試圖反抗,偏他遇到的是脾氣暴躁的張大海,張大海不由分說,舉刀就砍,隻不過一刀就將那勇王部下的人頭給剁了下來,飛濺的血潑灑在了城樓之上,更染得站在旁邊的軍士一頭一臉。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還有誰敢反抗啊,這些城樓上的守軍老老實實繳械投降,將整個京城的外城牆都讓了出來,乖乖的放京畿大營的軍隊入城。被逼急的叛軍甚至試圖攻擊城內的睿王府,可惜他們麵對的是府中的侍衛和背後的大軍前後雙重夾擊,最後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來。

江源記心好,將隨著勇王廉王反叛的大臣名字一個個報了出來,一隊隊兵士分頭出發,有一個算一個直接就將這些謀逆官員的家眷控製了起來了。而勇王和廉王就比較精明了,他們早就派人將子女轉移出了京城,自以為就算兵諫出了差錯子孫的性命也能保住,可惜既然江源已經提前猜到他們的動作又怎麼會不防著這一手呢?他當初就派人不分晝夜地監視他們的王府了,那些被送走的龍子皇孫根本逃脫不了京畿大營的追捕,在宮變之前就已經被盡數抓起來了。至於兩個王府裏麵那些由於目標太大而根本送不走的家眷,他們等來的隻能是軍隊的緝拿。

江源親自領著一哨人馬來到了廉王府門前。勇王的家眷已經由司徒晟自己帶人去抓了,而廉王府就得讓江源這個駙馬爺帶兵來拿了。不得不說睿王也算對得起勇王和廉王了,他沒讓那些普通位卑的軍卒去辱沒自己兄弟的家人,一位親王,一個駙馬,夠格對付這些王府中人了。最重要的是,江源才是司徒晟心腹中的心腹,也隻有江源親自帶隊才能讓這次平叛之事圓滿收官,絕不會放走一人,也不會落給任何人把柄。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登上太子之位,哪怕是千秋青史之上也不能留下半個不字,江源講的九龍奪嫡的故事中那種“傳位於四子”和“傳位十四子”之類的謠言決不允許有!

到得府門之前,江源一勒踏雪烏騅,吩咐士卒前去叩門,自己則望著大門正對著的鯉魚跳龍門照壁冷哼了一聲。鯉魚跳龍門,跳得過去當然就會化身為龍,悠遊四海,躍不過去怕是連魚都做不成了!

一聽到有軍士叩門,那王府的府牆之上立刻攀上了百餘個家丁,這些家丁每人都拿著弓/弩對準江源一行,竟是要輸死抵抗。

江源一揮手,所有騎士立刻下馬以身著甲胄的馬匹作為掩護,一半取出弓箭準備應敵,另一半抽刀持盾隨時準備衝進府門。這麼近的距離弓與弩的差距無限縮小,可全副武裝且精於射箭的軍士卻不是這些疏於操練的家丁可以比擬的。江源的部下們可都是三藩戰亂之中活下來的精兵,全都是見過血的,除了北疆的守軍,整個大靖都找不出能跟他們匹敵的軍隊,對付這些家丁不過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