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的反應奇快,他帶來的親兵護衛也不遑多讓。見到驚馬衝來,立刻就繞成一圈將司徒晟他們三人護在中央。
與此同時,兩旁店鋪的屋脊之上立刻探出十幾個蒙麵之人。他們每人手中都拿著弓箭,閃著寒光的箭鋒遙遙地指著江源等人。
“入車!”江源喊出了這兩個字,手中已經提起了那匹倒在地上的驚馬做了盾牌,遮擋住了可能射來箭矢的方向,為在場的眾人提供掩護。
司徒晟畢竟是曾經領兵作戰的人,麵對險情毫不拖泥帶水,一手拉著兒子一手拉著妹妹,借著江源的掩護立刻退入了冠英侯府的馬車之中。
蒙麵人們顯然沒有想到江源力量如此之大,連力大無窮的驚馬都可以瞬間製伏,而且還能將數百斤重的驚馬提起來做盾牌。他們雖然也射出了幾箭,可是都被江源用“馬肉盾牌”一一攔下,沒讓依次上馬車的三人受到一點兒傷害。
江源帶來的親兵護衛貼身都穿著護身的軟甲,手中也紛紛抄起兩側店鋪的門板、攤床等物做為盾牌,那些蒙麵人手中的一石弓根本就射不穿他們的防禦。
靖朝的馬車出入的地方用的不是簾子而是車門,江源家的馬車更是特別製作的,異常堅固。關上車門又用車中的小桌棋盤等物封住了車窗,一般的弓箭根本沒辦法傷到車內的人。
江源接過一旁的親兵遞過來的長刀,抽刀出鞘就割斷了馬車上的馬套,放走了拉車的馬,以防止弓箭射傷拉車的馬匹使其不受控製的狂奔傷到車中的人。
街市之上的人群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全都驚慌失措地奮力奔逃,一些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人也跟著旁人慌不擇路地亂竄起來,一時之間整條街道都變得混亂不堪。有數人借機隨著人流向馬車這邊擠來,手從懷中掏出,竟然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江源喊了一聲“小心”提醒周圍的親兵,自己一刀就劈向了身旁逼近的一個人。那人連忙以匕首格擋刀鋒,但又哪裏擋得住江源的氣力,手上一麻,虎口整個裂開了,手中的匕首瞬間被打落在地。
江源順勢將刀橫向一抹就割下了那人的人頭,衝天而起的鮮血讓旁邊的人群發出一陣陣的尖叫。江源也不為所動,一腳就把刺客的屍體踢到了一旁,冷峻的表情仿佛魔神再世一般,看得人們心中發寒。
看到周圍的刺客都衝向馬車,他疾步繞著馬車轉了一圈,一步一殺人,一步一濺血,接連奪走了八名刺客的性命。刺客的血液噴湧流下,沾染了地上的每一塊青石板,留下了豔麗而痛苦的色彩……
其餘的刺客一見江源的強大都明白過來,不通過江源根本就無法接近馬車,這些刺客橫下了心,紛紛丟下做為對手的親兵齊齊向江源這邊撲了過來。
眼看被刺客們包圍,江源卻毫不在意。他鬆開手中的馬屍,順手抄起旁邊賣糖畫的攤販丟下的那口化糖的鐵鍋,劈頭蓋臉地澆向了周圍的敵人。
那口大鐵鍋裏盛放的可不是什麼涼快的液體,而是滾燙的糖漿啊!糖的熔點總有個一百八/九十度,這滿滿一鍋熱糖澆在身上比起滾油來都不差多少了。糖漿散熱慢,黏性又大,粘在身上就算想要甩脫都甩不掉,直把靠近江源的眾刺客燙得驚叫不已,就這麼一鍋熱糖漿就已經撂倒了周圍的三四個刺客。
房簷上的弓箭手衝著江源不停射箭,打算支援地上的刺客,但是丟下了死馬的江源手中還抄著更為堅固的大鐵鍋呢。這口大鐵鍋打得很堅固,比起戰場上的盾牌都好用,射過來的箭支根本傷不到江源,統統被鐵鍋攔下,反倒被他抓住機會趁亂用石子打下來了兩名弓箭手。
地麵上刺客的水平到底是不如江源一手帶出來的親兵和司徒晟領出來的宮中侍衛。再加上這些刺客不方便攜帶長刀前來鬧市,此刻拿的武器不過是匕首、短劍之類的短兵器,麵對親兵們手中鋒利的長刀難免會吃虧。
被親兵們接連砍死幾人之後,這群刺客眼見沒辦法行刺成功了,連忙丟下了幾具同夥的屍體迅速逃走了。為了防範可能存在的下一波行刺,江源和親兵們沒辦法全都去追刺客,若隻是跟上去幾個人,便成了給刺客送菜了,因此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這群刺客倉皇逃走而無法追擊。
江源陰沉著臉看著地上散落的箭支,狠狠咬了咬牙。這是專門供應國內軍隊的箭矢,還是他前一段時間親自驗收的。剛才那些刺客所拿的硬弓也是軍中最常用的一石弓,這些東西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輕易拿到的,這裏麵絕對有朝廷官員、將領的影子!
他撿起落在地上的一隻箭,聞了聞箭頭,果然有一股刺鼻的藥味,雖然不知道箭頭上塗的是什麼成分,可是猜也猜得到必然是毒/藥。
刺客剛剛出現的時候他還沒有完全確定,可是後來事情就非常明朗了,所有的刺客都想要衝向馬車的方向,發現不幹掉他,沒辦法襲擊馬車的時候才向他包圍了過來。這群刺客的目標必然是太子殿下司徒晟!
當街刺殺太子,這可是天大的事情,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可就是有人想要把這天給捅個窟窿!
京城駐守的兵丁趕到街市的時候所有刺客都已經逃走了,隻留下了滿地的狼藉。順天府府尹開始的時候還沒當一回事,後來一聽說是太子在鬧市遇刺,連忙驚慌地趕了過來。那可是國之儲君啊,別說是受傷了,就是受驚了自己也承受不住啊!若要追究他的責任,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