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差生是不會被關注的。
接著,身子越來越沉重,漸漸支撐不住,滾燙的額頭灼傷了自己的手,大腦昏沉,意識都快要湮滅……*
倒下的瞬間,她心又痛了。
她不在乎昨夜受寒病重的身子,隻在乎分班後看都看不見他一眼,連同處在一片空間的機會都要被剝奪……
就算愛的沒有那麼刻骨銘心,那也是她喜歡了好久的人……是初戀啊。能選擇時光倒流嗎?
因為……
放下……真的好難好難……
醫務室。
入眼先見到的,是純白的天花板,還有那股難聞的消毒水味道。
額頭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口幹舌燥,胸口悶沉,病床上的禾裏緩緩地爬了起來,她拔掉了手上的留置針,輕腳輕步地走到了放開水瓶的櫃子前。
“好些了?”走進來的陳醫生詢問道。他手上還拿著幾小包西藥。
禾裏抿了抿杯子裏的白開水,不作聲,點了點頭。
看著這個文文靜靜的女學生自己倒水喝,背影彌漫著孤獨,近三十歲的陳醫生不禁有些動容,他把藥放在禾裏麵前,雙手插進了白大褂兩側的衣兜裏:“孩子,不論遇到什麼事都要選擇樂觀點,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現在都還年輕,以後機會多的是。”
他沒有說是一個緊張的男孩子送她過來的,他以為她隻是難過那個男孩沒有陪她到醒來。
禾裏神情一怔,細細咀嚼那兩句話的含義,接著熟練的拆開藥包,將手心裏白黃綠棕的圓片一口吞下。
曾以為很苦的西藥,現在也不覺得了。
她唯一能感到的就是精神的空蕩,很無所適從,外界的一切事物她都漠不關心。
現在的禾裏,連平常很普通的邏輯思維能力都沒有。
大概,初戀都是令人難以忘懷又難以放下的,你不會認為他不好,因為你曾把最唯美的幻想都加諸在他身上,你不會怪他,因為你隻認為自己配不上他,或者雙方真的不合適。
又或者初戀初戀,總歸是初戀,本就沒打算能到白頭偕老,多多少少都會經曆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分離。
而那些真的一次初戀就直到白頭的戀人也不是沒有,可惜“那些戀人”中,沒有她禾裏。
況且,本就連在一起的原因都不知道,何談天荒地老,可笑啊可笑,或許都是老天爺設計好的,隻有你禾裏傻傻地被騙後,當了真,你說說,蠢不蠢。
一聲沉重的歎息,禾裏,別難過了,該忘的就要忘掉,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謝謝叔叔,我會記得你這句話的,該忘的人我一定會忘掉。”禾裏不經意地說出了心裏話,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從前,她哪敢這樣說話,因為她深知,說出心裏話的自己一定會被看透。
她不喜歡這樣,感覺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外。
看著眼前這個女學生慌慌張張地逃出醫務室的小門,陳醫生才反應過來,原來禾裏是失戀了。
那,他剛剛隱瞞了送她來的那個男孩是對是錯?
會不會令他們錯失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