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紙讓花籃顯得很不起眼。“幹什麼!”朱麗婭剛拿起水彩筆便被製止了,佳恒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在自己的作品裏加戲。
“畫幾隻蝴蝶唄,你看那個花籃多孤單,”朱麗婭玻璃似的大眼睛裏傳遞著期盼的信息。
“嗯——好”佳恒考慮片刻把水彩筆遞給了朱麗婭。
蝴蝶的兩扇翅膀上端是橘色,下端是綠色,像飛翔的花朵,在花籃的上方輕盈回旋。
石階下麵的朱麗婭顯得越來越小,“快點兒,我快看不到你了!”佳恒說完又向上邁了幾個石階。雖然此時佳恒正在大口喘氣,但是依然沒有停下來,似乎要證明什麼。跨上最後一級石階,佳恒貪婪地吮吸著半山腰的空氣,夾著青草的芳香。
盡管長城已經去過很多次了,但是佳恒激動的樣子比朱麗婭更像是初來乍到的遊客。
冬至在路邊等了半個小時,終於見到要等的人。
她往樹後靠了靠,入眼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冬至目測那男人有一米九,打理精致的頭發,皮膚很白,一副有錢人家少爺的派頭。
相機對了焦,飛快了拍了幾張照片。
同事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冬至,不要浪費這個機會,一定要拍到秦少爺的行程,拜托你了。
海城秦家的太子爺秦宴清,沒人不想做他的新聞。光那張臉就不輸娛樂圈任何一個男星,一張照片就能保證巨大的曝光度,更別提他背後的身份。
可奈何平日裏行程保密的緊,冬至同事好不容易弄到這個機會,臨走前出了事隻能拜托冬至替她頂一下。
冬至低頭看著照片,麵無表情。
很簡單嘛。
剛想完,就被不遠處的車燈照的個原形畢露。
冬至下意識的背過身去,那秦少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身後了。
“少爺”一臉不耐煩的摁摁眉角,“拿出來。”
說話間都沒正眼瞧她。
冬至十分冷靜,反問:“什麼東西?”
秦宴清似乎也沒料到,抬頭。
不知道是不是冬至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少爺好像呆滯了一瞬。
“是你。”
秦宴清的目光變得有幾分微妙。
在冬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前一步,“老子還沒找你呢,自己送上門來了。”
冬至皺起眉,幾秒鍾後,她又舒展眉頭。
秦宴清一看她這反應就知道她想起來了。
要不是今天再見,可能秦宴清也不會記起。
秦宴清的發小們都知道秦宴清一個秘密,那就是兩年前在秦少爺在江南跟一個女人……可不太美好的是,那女人跑了,並且還留了一千塊錢。
秦宴清稱這段記憶為恥辱。
那天秦宴清就決定,再讓他見到這個女人,他可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耍他好玩是吧?他得讓她也嚐嚐。
秦少爺腦海中已經有了想法,摁住她的肩膀,“想起來了是吧?你說巧不巧,你又自己撞上來。說吧,哪家公司的,叫什麼名字?”
冬至暫時摸不透這少爺的心思。
警惕的抱著相機,漠然的抬眼看他,“你想做什麼?”
“你跟蹤我偷拍我,我總得對自己的安全負責。不如報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