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簡單三個字,仿佛是用盡了她渾身的力氣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你說呢?”
“哦?”門外的人語氣裏已經染上了笑意,“求我啊。”
因為咬牙切齒太用力,許洛笙感覺自己都要把後槽牙咬碎了,“求你。”
門外的慕某人頓了一瞬,終於笑出了聲。
聲音理論上來說是不大的,但是此時此刻對於許洛笙來說,無異於是拿著喇叭在她耳朵邊哈哈哈狂笑。
還是嘲笑的那種。
早知如此,剛才進浴室前就該答應的。
許洛笙後悔莫及。
門外笑了一會兒,才算是停住,“開門。”
許洛笙扶著洗手台,艱難的挪到了門外,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慕君驍自己推門進來,水霧之下,許洛笙看到他穿了一件無袖白色背心,下身是黑色齊膝短褲。
結實的手臂一路蔓延向下,修長的雙腿幹淨的不像話。
許洛笙最疑惑的就是慕君驍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能沒有腿毛?
她上下掃了兩眼,一時有點愣住了,她上次見慕君驍穿成這樣,還是他高中打籃球的時候,一轉眼多少年過去了,都已經跟他結婚三年了,再看他穿這一身,少年氣散發的同時,也摻著一抹為人丈夫的成熟氣息。
慕君驍對上許洛笙的雙眼,看了一會兒,漸漸視線就飄向了別的地方。
不是沒見過,隻是沒在這種情況下見過。
水霧繚繞,若隱若現,露珠滴落,順勢而下。
慕君驍覺得自己不能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就得出事兒了。
他低下視線,為掩飾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到哪一步了?”
“隻洗了頭。”許洛笙也堪堪避開了一下視線,假裝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哪兒來的這身衣服?”
“洪熙剛剛送來的。”慕君驍走過去,讓她扶住自己的肩膀後,把花灑往她身上淋。
“你讓他送衣服來幹什麼?”許洛笙抬眸問道。
慕君驍低頭看著她,“不然我穿西裝進來幫你?”
許洛笙頓了一秒,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果然早就算到了!”
“你傷成這樣,我再算不到就是腦殘了。”慕君驍停了花灑,擠了點沐浴露在手上。
抹的時候他還盡量避開視線,小心點下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是生非了。
泡沫塗開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蒸汽熱的還是被身子熱的,總之出了一額頭的汗。
他沒敢停,生怕一停就得被許洛笙調侃,於是連忙開了花灑往她身上衝。
因為衝的太毫無章法,有些水都濺到了自己身上。
他全身心都在許洛笙身上,而且進來之前他就做好了衣服會濕的心理準備,所以根本也沒注意到它是不是濕了什麼不該濕的地方。
直到他聽到了許洛笙的笑聲。
他衝洗的動作一滯,低頭問道:“笑什麼?”
許洛笙把身子往後撤了撤,眼神示意了一個方向,“自己看。”
慕君驍繞過她,順著她的眼神看去,耳朵頓時就紅了。
她咬咬牙,簡單三個字,仿佛是用盡了她渾身的力氣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