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笙看著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慕君驍看著她的媒婆樣兒,更加是哭笑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蘇思哲的媽,這麼替他操心。”
“你這是把我拱手讓給蘇少了?”許洛笙調侃道。
慕君驍頓了一秒,若無其事道:“我剛才說話了嗎?”
“那你剛才是放了個屁嗎?”許洛笙道。
慕君驍臉不紅心不跳,“應該吧。”
許洛笙被逗笑,搖了搖頭,“你臉皮越來越厚了。”
“被老婆練出來的。”慕君驍道。
許洛笙瞥了他一眼,“你老婆可不背這個鍋。”
“為什麼不背,嫌不好看嗎?”慕君驍格外認真的說道:“那你覺得哪口鍋好看?你開口,我去買。”
許洛笙笑得停不下來,完全沒力氣回答他的問題,隻能一邊笑著一邊跟著傭人往蘇二爺的書房去。
慕君驍臉上掛著淺笑,幾步跟上她,握著她的手,和她並肩一起走。
……
蘇思哲闊別了許洛笙,最後還是去了陳雨眠的房門口。
正好侍奉她的傭人從房間裏頭出來,蘇思哲逮著她便問道:“她在裏麵嗎?”
傭人一頓,點了點頭,“在是在,但是陳小姐已經睡了。”
蘇思哲聞言,要敲門的手一頓,又收了回來。
傭人說道:“小少爺您若是有什麼事,等會兒陳小姐醒了我去通報您一聲?”
“不了,我等會兒就走了。”蘇思哲道:“她醒了你幫我說一句對不起吧,剛才在飯桌上是我唐突了,還請她不要在意。”
傭人點點頭,應下了。
蘇思哲抬眸看了眼房門,歎了口氣,才轉身離開。
房門內,躺在床上的陳雨眠緩緩睜開了眼,兩行清淚再次滑落而下。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沒有哭的資格。
蘇家能對她有所扶持,幫助她健康成長到現在,她已經是萬分感謝都來不及了,更加是不能奢望蘇思哲這般的人中龍鳳能接納她。
他當初來接機自己,是受了二爺的命令。
這兩天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也是受了二爺的命令。
如今來道歉更是。
是她一廂情願的覺得蘇思哲或許能成為她來帝都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可其實她根本不配。
她永遠不能成為飯桌上那個跟蘇思哲小聲交談的姐姐。
她甚至連開口說話都不能。
她隻是一個啞巴。
一個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啞巴。
一個被朋友嫌棄的啞巴。
一個如果福利院的救助,可能早就凍死在十九年前那個寒冬裏的啞巴。
一個如果沒有蘇二爺幫助,連上大學的這種夢都不敢做的啞巴。
她拿什麼作為底氣去覺得自己能被人接受?
又有什麼理由在這裏流淚?
本來就是她給蘇思哲添了麻煩啊!
陳雨眠抬手擦了擦眼,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不要逾矩,不要奢望,不要自作多情。
你要懂事,你要感恩,你要好好的做好自己本分之內的事情。
陳雨眠盡力把眼淚往回忍,然後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
可當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綻放之時,也是她的熱淚再次滑落之時。
許洛笙看著他的背影,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