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柯柏趁著剛才他倆說話,偷偷開了酒,他雖喜酒,卻是一杯倒。
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話,歪歪扭扭地走著,他突然一下子就往地上倒,長歌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心中卻是一陣複雜。
滿腦子裏想的都是方才胡柯柏的話。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他哥,真的會......
陳白多少也看出了他內心的擔憂,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歌,你別多想,陳伯伯保證你哥會好起來的。”
“多謝了。”長歌秧秧地回答。
看著長歌懷裏醉地不省人事的胡柯柏,手中還抱著屠蘇,老樣子已經空了,陳白心中一陣慪氣,這個臭老頭,酒量不好還喝那麼多,真是不讓人省心。
本來是要去給宋清河把脈,被胡柯柏這麼一鬧,兩人隻得先把他扶去休息。
喝醉了的胡柯柏酒品十分差,一路上時不時耍著酒瘋,可把兩人給折騰壞了,他鬧了好一陣,才安生下來。
“陳伯伯,不如明日再去看我哥吧。”長歌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胡柯柏,如果留他一個人在這裏,還真的是不放心。
陳白也懂他的意思,應下:“放心吧,這裏有我在呢。”
“長歌告辭。”
“慢走。”
離了客房,長歌加快腳步,朝著宋清河的房間走去,離開燕京城這麼一些時日,不知道他哥身體怎麼樣了,雖說明日陳伯伯會去看,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很快,就到了宋清河房間外麵,對大門的侍衛一個擺手,示意他不要通報。
如今也有些晚了,若是宋清河已經歇下了,他就不去打擾了。
踏進大門停住,見主臥的房間還亮著燈,長歌才邁開腳步。
走到門口正要敲門時,裏麵傳來宋清河的咳嗽聲還有宋樂的勸慰聲。
“咳咳咳。”
“殿下,您這是何必呢,如今陳先生來了。他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您就不要一直拖著了。”
“不用。”宋清河咳嗽著擺手,一隻手用帕巾捂住了口,拿下時上麵已經帶了血。
宋樂看了,心中又是一緊,大呼:“殿下!”
“不必多言,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不過是吊著命罷了。”宋清河看著帕巾上的血,一臉的淡然。
這麼一副身子,還怎麼去複仇?
他一開始還會在意,還會尋遍名醫,可是毒已入骨髓,燈盡油枯是早晚的事情,現在他已經放棄了,能多活多久是多久吧。
“可是殿下您是大宋的太子殿下,陛下還等著您呢,最近陛下傳了消息,讓您早日回去,您......”看了宋清河越來越陰沉的臉,宋樂欲言又止。
宋清河確是自嘲般地笑了一聲:“嗬,太子殿下?陛下?”他說地尤為緩慢,眼眸裏已經帶上了恨意。
“從我離開大宋的那一天起,那個男人就該料到會有今天,回去?嗬,我這輩子可能都回不了那個地方了。”
一番話,不禁驚了屋內的宋樂,還有屋外的長歌。
他們都極為了解宋清河,他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準備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