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同時，九司曄更多的是自責，是什麼讓洛竹君變成了現在這樣。
以前的她給他的感覺就是幹淨、溫柔、體貼，如今洛竹君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鷙的氣息，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傷人。
她不願意見自己的那幾天，一定是出了貓膩。
“九……”尚，剩下一個字還未喊出口，就哽了回去。
九司曄捏緊了手中的衣服，青筋凸起，心中暗罵，九司曄你怎麼這麼賤呢，她都那麼對你了，你還想著她。
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現在氣上心頭，查什麼查，人家說不定還不領你的情。
可是後來九司曄知道所有的真相後，隻恨自己為什麼當時沒有查清楚，為什麼讓她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不該承受的。
若是他知道了，他一定會抱抱她，陪著她走出那段最黑暗的時光。
可是當他知道時，什麼都晚了。
“九公子？九公子？”
正在回憶中的九司曄被拉回現實，他對著他的人扯出一抹笑容，盡量讓自己不那麼失態：“怎麼了？”
那人的眼神瞟向主位，低聲提醒：“陛下問您話呢。”
九司曄趕緊站起來，雙手作揖，一臉的歉意：“陛下，最近草民身體有些不適，竟沒聽到方才您說的話，真是罪該萬死。”
明聖帝擺手：“無事，北方天氣寒冷，不像南邊暖和，你還是要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體。”
“如今的天氣，最是容易得風寒的季節，九公子可要仔細了。”舒貴妃一臉的體貼，方才的尷尬仿佛沒有發生一般。
王皇後心裏冷哼了一聲，這個舒貴妃，膽子越發大了，對一個商戶在宮宴上噓寒問暖，生怕誰不知道她起的心思，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九司曄微微點頭：“多謝陛下、貴妃娘娘關心。”
“坐下吧。”
“是。”
九司曄坐下後，明聖帝重新對著他問道：“如今十三州郡不少地方走私嚴重，水淞還算太平吧？”
聽了這話，九司曄身體一僵，不過很快恢複自然，緩緩回答：“還算太平，新上任的郡守對這一塊特別關注，走私倒是不像白城那樣嚴重，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他一邊回答，一邊觀察著明聖帝的表情，心裏有些沒底，明聖帝脾氣喜怒無常、心思異常難猜，在這樣的宴會上問他這個問題，不知道是無心還是別有用心。
不過還好，明聖帝麵上看不出什麼異樣，他甚至還點了點頭：“那就好，不過白城在邊境，再怎麼嚴加看管，還是有不少的人在走私，不知九公子有什麼……”好的措施呢？
“皇帝，你看你，這是除夕宴，你怎麼又說起國事來了？”萬太後趕緊打斷了明聖帝的話，佯裝數落。
明聖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幹笑幾聲：“母後說地是，是兒子疏忽了。”
王皇後緊接著圓場：“來來來，都喝酒吃菜，今天是除夕，大家可都要玩兒地盡興才是。”三個人極有默契。
場麵因為明聖帝突然問起走私而冷下來的場子，又因為王皇後和萬太後活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