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紗窗，落在她的臉上，一半陰影一半光亮，幾近病態的表情越發滲人。
小九握著刀子，站在原地冷笑一聲:“洛桑榆，你終究是敗給了我。”
把刀子扔到一旁，然後這才離開。
而她不知道的是，當她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屋子裏麵瞪著眼睛的女子，眸子突然有了神采。
待腳步聲遠去之後，女子從床上起身，彎腰撿起地上的刀子，墨色的眸子裏麵滿是陰鷙。
冷冽的聲音飄然響起，伴隨著諷刺的冷哼聲。
“嗬，誰敗給了誰，現在還未可知呢。”
做完這一切之後，小九溜回了自己的屋子裏麵。
一時之間，她有些恍惚，走到床榻後麵，摸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鎖扣，把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赫然是長歌送給洛桑榆那支紅寶石發釵。
小九坐到梳妝台前，對著銅鏡，她把發釵插入了自己的發間，然後露出了癡迷的笑容。
原來這個發釵，戴在自己的頭上，也是這樣的好看。
如今洛桑榆已經死了，這支發釵就歸她所有了，就連那個宛如謫仙一樣的男子，也會變成她的。
就在她側頭欣賞的一瞬間，銅鏡裏麵露出半張慘白的臉。
是一個女人！
小九隨手拿起桌麵上的簪子，猛地朝後轉身，手緊攥著簪子狠狠揮舞了幾下。
奇怪的是什麼都沒有。
她沒有看到剛才在銅鏡裏麵倒映出來的那張臉。
小九摸了摸胸口，長呼一口氣，似虛脫一樣倒坐回凳子上，輕拍自己的腦門。
肯定是自己最近神經太緊繃了，沒有休息好，這裏居然都出現幻象了。
一定是這樣的。
她雖然是這麼安慰著自己，可是心裏還是有些發慌，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縈繞在小九的胸口。
當她再次轉身對著銅鏡時，看到上麵的景象，這次，她整個人怔住了。
瞳孔放大，裏麵被恐懼填滿了。
因為銅鏡裏麵又出現了那張慘白的臉。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那張臉還對著她笑，嘴唇微勾的瞬間，還伴隨著咯咯咯的聲音。
小九僵在那裏不敢動，隻是死死盯著銅鏡裏麵的臉，強裝鎮定:“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可是聲音裏麵的顫抖已經出賣了她此時十分地慌張。
“我是誰，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女人緩緩朝前麵走了幾步，雙手把在小九的肩膀上，躬身，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
由於女人的靠近，小九將那張臉看得更為清楚，而且她身上濕漉漉的，還可以聽到水滴在地上的聲音。
忽地，小九想起了白天在花園時，那些侍女們的討論。
再加上她方才說的話，眼前這女人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我認識你嗎？”小九不敢說出自己心裏麵那個答案，隻能抵死不認。
女人又豈能如了小九的願，手慢慢撫上她的雙頰。
沒有一點溫度的手劃過，讓小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是更可怕的卻還在後麵。
“那天池塘的水好冷啊，我求你放過我放過我，而你卻毫不猶豫地刺進了我的胸口，陳蓉九，你真是好狠的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