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今天有廟會,我們的車過不去。”“夫人、小姐,今天有廟會,我們的車過不去。”前排虎背熊腰的司機小陳指著前方示意,那結實的胳膊一看就有著一股蠻力。順著小陳的手看過去,原本不寬的道路兩旁擺滿各式攤點,賣小吃的、賣小玩意的,大人帶著孩子,老頭攙著老太,還有情侶模樣的人親親我我追逐打鬧,一條街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今天是農曆六月十九,觀音菩薩生日,”林秀英看了看窗外的情景說道,“小陳,我們就在這下車,你停好車再到廟裏找我們。”
說完便就地下車,領著米若菡徒步向崇佛寺走去。
這崇佛寺據說是建於明清年間,幾百年來幾經戰火與劫難,大修就有三回,更不論那數不清的小修小補了。即便是這樣,這崇佛寺裏香火卻一直鼎盛,每逢重大的佛教節日還會開辦誦經大會、講經大會,免費施放齋飯等,儼然成了這寧德城的佛教聖地。
而今天,則是萬人誦經大會,為那些在天災中喪生的人超度,為那些劫後餘生的人祈福。
米若菡不是第一次來這,以前也有陪著母親來過。不過每次都是借著禮佛的名義在寺裏遊曆一番,吃一頓齋飯,然後再去與崇佛寺隻有兩條馬路之隔的步行街購物。
但這次,她攙扶著母親,前腳剛跨過崇佛寺前那根大門檻,就為寺裏飄蕩著的若有若無的佛經聲動容,為何她從未覺得佛經也能這般的悅耳動聽。
林秀英一進寺廟就遇著了幾位信友,結伴去了設在大雄寶殿的誦經主會場。臨行前不忘交代米若菡,可到廟裏四處逛逛,等她參加完法事再一起回家。
不多時,伴隨著“咚~咚~”的木魚聲,寺裏響起嗡嗡的誦經聲,間或傳來一聲罄響,仿佛就是一曲交響樂。
米若菡站在庭院中央,閉上雙眼,展開雙臂,聞著寺廟特有的煙火香,突然覺得心裏萬分的澄淨。
再次睜開眼,看到左手邊的觀音殿,帶著些好奇,米若菡扶門而入,一尊三四層樓高的觀音菩薩像映入眼簾,慈眉善目,佛眼微睜,好似淡然的看著人世間的滄桑變幻。待米若涵走近跟前,一種壓迫之勢便自頭頂傳來。
聯想到自己這奇特的遭遇,米若菡跪在菩薩麵前的蒲團上,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在心中默念:“小女子米若菡,空活三十餘年,有此奇遇心中不勝感激,願菩薩在上,佑我此生平安。”
虔誠的磕了三個頭後,起身正欲離去時,卻聽得有人說:“施主,請留步。”
尋著聲音看去,卻是一身著灰布僧衣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尼姑。
說來奇怪,一般說寺裏住和尚,庵裏住尼姑,可這崇佛寺好像卻是一群尼姑在打理。
來不及想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米若菡衝著那尼姑施了個合十禮,說:“師太可是叫我?”
那尼姑回一禮道:“貧尼明覺,施主可是與米老施主一同前來的米小施主。”
什麼米老施主,米小施主的,我還米老鼠呢。米若菡在心中一邊在心中腹誹,一邊衝著明覺點頭。
“半年前,米老施主給蔽寺捐了一筆香油錢,讓我們得以為菩薩重塑金身,真是件功德無量的事。”明覺站在香案前對菩薩施一禮,然後從懷中拿出個盒子說,“這是我寺住持慧淨師太開光的一件法器,贈與施主,望能適時佩戴,佑得施主清寂平安。”
法器?從明覺的話中米若菡知道這所謂開光法器就像是答謝返禮一般,接過盒子的米若菡在不經意間中打開盒子,待看清其中之物,心中大震。
這盒中放著的竟是一枚翡翠玉鐲,那通體碧玉,以及其中暗紋走向,讓米若菡百分百肯定就是她前世在熙鳳祥裏購得那一枚。
米若菡吃驚的望著明覺,卻不知該怎樣來描述自己這一刻心中的想法,難道問人家:我上世購得的玉鐲為何出現在你們手上?
那會要麼把她當精神病抓了,要麼就當鬼怪給收了。
而且上世她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買的那玉鐲,這廟裏的回禮是不是也太重了點。
明覺似是看出了什麼,微微一笑:“世間萬物皆佛法,聚散都有定數,今日果他日因,這就是你與它的緣分。”
對著米若菡再施一禮後,便轉身飄然而去。
那一刻,米若菡真的覺得這明覺師太就是飄走的。
收好翡翠玉鐲,米若菡帶著疑惑帶著震驚走出觀音殿,卻看見司機小陳正身姿挺拔的對著一麵牆壁在那研究。
這個司機小陳,個頭不高,身體卻很健壯。留著像板刷一樣的小平頭,皮膚黝黑,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股軍人範。
米若菡悄無聲息的走到小陳身後,問:“在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