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柳疑問,“這鐲子不妥?”

程玉酌將玉鐲遞到她眼前,“你瞧瞧鐲子內麵的細花。”

李月柳也在東宮管著金玉寶貨,可資曆比著程玉酌,還稍稍淺了些,“... ...未曾見過。”

“怪不得你,”程玉酌安慰她,“這是民間一種並蒂蓮花樣,並不采用側分雙頭繪花的樣子,宮裏甚是少見,民間卻因喜這蓮紋纏在一處,多用於喜事信物。”

她將那玉鐲放到了一旁,同李月柳和氣笑笑,“太子殿下尚未立正妃,此次南巡亦不帶其他妃嬪,這等花樣的鐲子,若是貴人們來賜便罷了,由殿下賜下去,被當做傳家寶,未免怪異。”

李月柳立刻指人將那玉鐲除了名,“還是司珍見多識廣。”

程玉酌笑著擺擺手,“我隻是偏愛這些民間偏僻玩意,碰巧見過而已。”

程玉酌又把這一匣子金玉全部過眼一遍,眼見再無差錯,正要起身離開,突然外麵喧鬧起來,“太子爺回來了!”

話音一落,程玉酌臉色一緊。

李月柳也意外了一下,“太子爺怎麼這會回來了?”她立時看向程玉酌,“司珍還有事吧,我遣人送司珍出東宮!”

程玉酌語速略快兩分,“委實還有差事,不便多留了。”

她跟著李月柳的人出了門,沿另一條路轉了兩轉,不消多時,便從後門出了東宮。

程玉酌一步邁出東宮,手心已經滿是汗了。

她腳步不停地走了幾丈遠,才側頭看了一眼東宮巍峨的宮殿。

最後一次踏足了吧,今次一別,之後再無瓜葛了。

目光隻有一瞬停頓,她轉身沒入林間小道。

*

東宮。

白底黑麵暗金靴子隨來人的步伐穩穩落到青磚之上,東宮上下一時屏氣凝神。

李月柳立在院裏迎接,不敢抬頭去看太子一眼,隻見那杏黃色蟒袍下擺從她臉前掠過,無聲的氣勢壓得李月柳不敢有半分鬆懈。

三年前剛入東宮那會,太子還不似這般氣勢壓人,短短幾年,李月柳已不敢抬頭向上多看一寸。

程玉酌自來避太子不及,會否是這個緣故?

畢竟那是個佛一樣的人,最喜安穩清閑不過。

李月柳心下微馳,太子已回到了殿內,不時更衣完畢,近身宮女端著茶水近前,李月柳才抱著冊子上前回稟。

太子端著茶盅坐於太師椅上。

“按照爺的吩咐,另添金玉寶貨一百一十件,各件情形皆登記在冊。”

李月柳抬手將冊子捧至太子身前,若太子無暇查看,揮手讓她下去,李月柳的差事就交代完畢了。

她等著太子揮手,可太子端著茶盅的手遲遲未動。

李月柳意外,不由地掀起眼簾打量了太子一眼。

太子薄唇緊閉,筆挺的鼻梁透出大片陰影,李月柳不敢再向上看去,隻覺太子神情難辨,不知何故。

李月柳心下一緊,突然聽太子開了口。

“何情薄?你染了此香?”

李月柳一愣,她怎麼從未聽過此香?

“奴婢未曾佩戴香料,今日亦不曾熏香!”

李月柳疑問,“這鐲子不妥?”

程玉酌將玉鐲遞到她眼前,“你瞧瞧鐲子內麵的細花。”

李月柳也在東宮管著金玉寶貨,可資曆比著程玉酌,還稍稍淺了些,“... ...未曾見過。”

“怪不得你,”程玉酌安慰她,“這是民間一種並蒂蓮花樣,並不采用側分雙頭繪花的樣子,宮裏甚是少見,民間卻因喜這蓮紋纏在一處,多用於喜事信物。”

她將那玉鐲放到了一旁,同李月柳和氣笑笑,“太子殿下尚未立正妃,此次南巡亦不帶其他妃嬪,這等花樣的鐲子,若是貴人們來賜便罷了,由殿下賜下去,被當做傳家寶,未免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