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老趙的頭七還沒到,又傳來了噩耗。隔壁眼鏡店的老張死了,跟老趙的死法如出一轍。半夜在眼鏡店裏,被大火燒死的。
老趙半夜在皮鞋店裏還好理解,畢竟老趙也跟我一樣窮人,又進了四五十雙高檔皮鞋怕被偷了。但是老張不一樣,他開這個眼鏡店有些年頭了,而且縣城裏還有兩家分店。那兩家分店都交給倆兒子管了,他之所以在這兒,完全是因為這兒就是他起家的地方,念舊。
但是再念舊,也不至於大半夜的來這眼鏡店裏。
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被現場的情況嚇的有些傻眼。原本幹淨明亮的眼鏡店,現在連廢墟都不如,牆上到處都是黑煙的痕跡。旁邊有兩對年輕夫妻邊哭邊跟警察說話,這應該就是老張的倆兒子跟兒媳婦。
本來我沒心思跟他們說話的,但是他們的話卻引起了我的警覺。
老張的兒子說,本來明天就是老張的五十歲生日,家裏都勸他明天店裏幹脆歇業一家人好好聚一聚。老張也答應的挺好的,可是到了半夜出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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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看見老張直愣愣的從房間裏出來,嘴裏還不斷念叨著“為什麼不給我買眼鏡”。他以為老張隻不過是夢遊,就把住在對門的老二也叫了過來,一起把老張送回房間。為了睡個安穩覺,也為了不讓老張亂跑遇見危險,還特意把老張用繩子綁上。
可是當他接到電話說這邊出事兒的時候,才發現綁著老張的繩子已經斷了。
看到他拿的那條繩子的時候,旁邊的警察略微的皺了皺眉頭。看繩子斷茬口,並不是用利器割開的,更像是硬生生掙斷了一般。老張可是馬上五十歲的人了,不可能有這麼大力氣。
正當說話的時候,老張的屍體抬過來了,兩對夫妻衝過去就趴著哭。四個人同時衝過去,讓抬屍體的兩個警察一個不穩,直接把屍體摔在了地上。
老張的臉露出來,跟之前老趙的那張臉如出一轍,扭曲的五官,瞪大的眼睛和嘴角詭異的笑,死之前不知道經曆了怎麼樣的恐懼。
屍體剛剛被抬走,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再次席卷全身。我緩慢的轉過頭去看向老張屍體被抬走的方向,那雙眼珠子正死死的盯著我。他的所有動作表情跟老趙死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
等那屍體被車拉走之後,我才反應過來,整個人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腿上一點勁兒都沒有。風吹過來後背都在發涼,我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流了多少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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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前些天還跟我一起打賭的老趙和老張,這才幾天不見,兩個人都死了,而且還死的那麼詭異。
現在老趙和老張都死了,都死在了自己的店裏,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我。
想到這兒我急忙打開店門,準備把所有的錢都拿著跑路,離服裝店越遠越好,最好是去外地。
剛打開鐵柵欄門,就看見一個黑色人影站在玻璃櫥窗前,嚇的我後退好幾步直接摔倒在了地上。那人影身著黑色連衣裙,劉海遮住了大半張臉,帶著黑色大墨鏡,看上去和那半個月來買衣服的女人一模一樣。
本來以為是那個女人,可是我喊了半天那人根本就不動,不管我說什麼話她都不回答,於是開始大著膽子仔細觀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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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觀察下來,心比剛才更冷了,周圍的空氣好像都下降了好幾度。那竟然是我服裝店裏的模特,一副墨鏡都是套在模特身上。這個模特,就是那個女人進店裏買衣服的那個。
當時我明明記得,這個模特身上穿著的是一身運動裝,可是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竟然還戴了假發。要知道,這個店子基本上就是我全部家當,鑰匙從來都不離身的,那又是誰給整成了這幅模樣。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店裏拿到錢,然後直奔火車站買票上火車的。等我上了火車之後,一顆心還在撲通撲通的亂跳。剛才的那一幕太過詭異了,到底是誰,把那身衣服套在了模特身上?
而就在此時,一個老大爺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你的行李上車忘記拿了,我幫你拿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