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況,苗老才點了點頭側過身來對著我說道:“淡然啊,我這孫女兒被我給慣壞了,你還是趕緊喝了那碗酒吧,不然晚上我的胡子可要遭殃了。”
說話的時候,能從苗老的臉上看出溺愛的神色,看來他對於自己的這個孫女兒十分的心疼。
既然苗老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拒絕,知道這是他們這邊的禮數。俗話說入鄉隨俗,直接結果阿瑤的手中的那個碗,頭一揚,一碗酒直接送入肚子裏。剛開始的時候還好沒有什麼感覺,就好像喝涼水一般。可是當一碗酒下肚之後,整個肚子裏火辣辣的燙,還是沒有辦法說出來的那種。
阿瑤看見我這樣之後,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起來,惹得旁邊的一眾女子也掩麵而笑。就連苗老的胡子也不停的顫動著:“淡然啊,這酒不是這麼喝的。我那孫女擺明了是在整你。”
苗家的攔路酒是出了名的,隻不過不是用碗喝,而且裏麵也不是放這種烈酒。苗老說,他們這邊的攔路酒一共有十二道,都是用牛角杯,裏麵裝的是當地釀製的米酒,香醇而又不烈。剛才那阿瑤拿著碗端著烈酒,擺明了是欺負我不懂規矩讓我難堪。
我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苗老他們,明明知道這是為難我,怎麼就不出聲提醒一下。倒是苗老那個小徒弟說,如果他們當時提醒我的話,這個阿瑤估計晚上都敢把苗老的胡子全部給燒了。
阿瑤那邊的一眾女子把手中的碗放下,拿起桌上的牛角杯迅速的分散開來。我數了數,還真是一共十二道,阿瑤親自站在了最後麵,最後那一道由她把關。
看著那牛角杯,我的心裏都有些打鼓,那一牛角杯倒出來估計跟剛才那碗裏裝的差不多。我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旁邊的苗老師徒,苗老朝著旁邊的徒弟點了點頭,那徒弟轉過身來低聲在我耳邊嘀咕了幾聲,我才暗暗放下心來。
喝這攔路酒的時候,千萬不能用手去接那牛角杯。隻要用嘴去接,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不用全部喝下去。如果真的用手去接,對麵那些姑娘要是一鬆手,這牛角杯到了我的手中就必須得喝完才行。
每一道喝酒之前,那些身著盛裝的女子都會唱上幾句,雖然我完全不懂她們唱的是什麼,但是那婉轉的曲調聽上去就讓人有些流連忘返。不得不說,她們都是天聲的歌手,那嗓音讓人驚歎。
到了最後一道的時候,阿瑤先是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苗老的徒弟,也就是她名義上的師叔。沒想到這個師叔竟然被阿瑤這一眼看的,直接躲在了苗老的背後。阿瑤應該也猜出了我剛才不去接那牛角杯,就是因為他告訴我的規矩。
“遠方的客人哎,歡迎來苗家,小妹我真心實意哎,敬你一碗酒……”之前的那些女子唱歌已經非常好聽了,沒想到阿瑤一唱起歌來,瞬間讓我把剛才視為天籟的那些聲音統統忘記,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她的歌聲當中。
那幹淨純潔的嗓音,婉轉而又清脆,就好像伸出夏日裏的一泓清泉,讓人心曠神怡。不知不覺中,我發現自己上當了。阿瑤剛才還拿著一個小牛角杯,可是我沉浸在她歌聲中接過來的,是一個碩大無比的牛角杯。真個把裏麵的酒倒出來的話,估計得有五六斤那重。
看到這一幕之後,苗老身後的那些人開始不停的怪叫著起哄。尤其是苗老的徒弟,叫的最歡,估計我這一下子把他給救了,不然的話阿瑤指不定怎麼收拾他呢。
看著這麼大的牛角杯,我的心都沉到了穀底。現在整個牛角杯都在我的手中,按照苗家的規矩我得把這滿杯酒全部喝完。之前喝的那碗烈酒就已經讓我有些暈暈乎乎的,如果再把這一大杯酒喝完,非醉不可。
“淡然哥哥,趕緊喝吧,大家還等著回家呢。”阿瑤睜著大眼睛滿臉調笑的看著我。
沒想到這被子第一次被女孩兒給戲耍了,還是在苗寨。眼睛一閉心裏想著,醉酒醉吧,不能讓這小姑娘看不起。抱起那個碩大的牛角杯就往下灌,可是剛灌了幾口才發覺到不對,裏麵根本就不是久,而是涼水。
隻見那邊的阿瑤又一次捧腹大笑起來,我心裏則是更加鬱悶,短短的幾分鍾之內,我竟然讓這小姑娘戲耍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