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將自己工作的咖啡廳買下來這個話的時候,薑程程還是有一種魔幻的,不真實的感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才會在短短的兩個小時的時間裏,就眼都不眨地買下一家咖啡廳啊,那感覺就跟買顆大白菜一樣地隨意,薑程程自己買件新衣服都要糾結一個月呢。
“為什麼不能買?”傅諍很無辜地反問道,“你說你要工作,要自己掙錢,現在我把你工作的地方買下來,你以後不用去上班了,陪著我就行了,工資我還是會發給你的,你要是想要漲工資也行,隨便你說多少。”
薑程程被傅諍氣得差點要暈歇過去,她喊出的話幾乎要破音,“重點是工資嗎?我說的是我要靠自己的雙手養活我自己,我不要依賴任何人!你懂嗎?”
“不懂。”傅諍很果斷地回答道,他是真的不懂,薑程程說想要自己掙錢,他也讓她自己出來掙錢了,隻不過如今老板變成他而已,這樣不是更好嗎?他是她的老板,他減少她的工作時間,工資還是照發,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對於這個問題,傅諍已經不想再糾結下去,也不想再探究了,傅諍害怕與薑程程起衝突,他害怕像三年前那樣,控製不了脾氣,動手傷害了薑程程,讓薑程程離開自己,傅諍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我就要你陪在我的身邊,就是這樣。”傅諍直接一把抓住薑程程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的麵前,然後又十分惡霸地要求,“雖然我惹你生氣了,可是你不能生我的氣,不能不理我。”
薑程程聽見傅諍這十足無恥加無賴的話語,真的覺得自己要被氣瘋過去了,可是看著傅諍那看著自己的,執拗的,純粹的,像是小孩子死死抓住他最喜愛的玩具那樣的眼神,不知為什麼,薑程程突然又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傅諍的內心。
施柔說過,傅諍小的時候,他們都太忙了,根本就沒有時間陪伴傅諍,直接把他丟給了保姆看護,當他們發現傅諍有病的時候,傅諍居然都已經十五歲了,十五歲啊,整整的十五年,這對父母就這樣忽略了他十五年,那十五年裏,傅諍是不是過得十分地痛苦和艱難呢,身邊沒有任何的一個人注意到他的不妥。
即使後來他那對忙碌的父母發現他的不對勁了,他們對他的治療,卻是給他催眠,讓他誤以為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十分相愛的女朋友,卻因為著自己的暴力行為而離開了自己。
他們用這麼的方法,來控製他的暴力行為,可是施柔他們難道沒有想過,這樣的做法其實對傅諍是很不公平的,因為曾經因為傷害了自己的女朋友,讓她離開了自己,這樣的愧疚感,負罪感,會一直沉甸甸地壓在傅諍的心口上,讓他無法掙脫。
想到這裏,薑程程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對傅諍那樣地苛刻,也覺得自己不應該那樣地偏心的,她對施柔能夠心軟,她可憐施柔的一片慈母心,可是傅諍呢,傅諍又是多麼地無辜啊,如果不是施柔這不稱職的母親,他又怎麼會得病呢,讓他到如今都二十五歲了,還依舊被這個病困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