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哈……”傅諍慢悠悠地轉動脖子，頓了一下，移動腳步，走向呆在原地的小傑。
“你是個什麼東西，誰給你的權力叫她的名字？”傅諍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他的嘴唇很薄，額頭光潔優美，一道顯眼的皺痕突然出現在上麵，他低喝道：“你也配叫這個名字！”
低沉的聲音驟然拔高，增加他說這話時暴躁的可說服度，踩著滿地的殘骸，他慢慢地走向小傑，走路的姿勢卻是跟凶惡的表情截然不同的閑適，一點都沒有將自己引起的混亂放在眼裏。
薑程程仰頭看著傅諍挺拔瘦削的背影，在陽光下好似發著光，如同刀刃。
薑程程不知道傅諍要幹什麼，但是大腦在還沒理清楚之前，隻能本能地做出反應。
薑程程聽到自己的尖叫，“小傑，快跑！快跑！”
傅諍在薑程程尖叫的時候，猛然回過頭來，很憤怒地瞪向薑程程，他的情緒變化是那麼快，笑容變成牙齒下麵一聲的低喝，“薑程程！原來是他啊，他才是你如今愛上的人，是不是！”
牽連到了無辜的人，薑程程終於鼓起勇氣站起來，她踉蹌衝過去，抱住了傅諍的左臂，哀聲懇求道：“不是的，不是的，傅諍，不關小傑的事，你不要發瘋了好不好。”
“小傑？哈，你這樣維護他，果然就是他了吧。”傅諍用力甩開薑程程，他沒有收力道，薑程程整個人被甩開，肩膀狠狠地撞上走廊牆壁，再慢慢地滑落在地，整個人疼得蜷縮了起來。
時間在傅諍完全的暴力下，好像緩慢了下來。
薑程程無法置信地看著傅諍一拳下去，小傑身體一歪，就倒下去了，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尖端朝外，把小傑按在地上，直指他的額頭，“這樣一下去，額頭會開花吧，她的額頭上也有一個我打破的洞，我給你也來一個，這樣你們能更般配。”
“不要，不要，先生，不要！”
薑程程聽到了真正恐懼的尖叫聲，純粹的恐懼，這種叫聲從扭曲的氣管裏麵拚命擠出來，痛苦響亮得要炸碎她的耳膜。
薑程程睜大眼睛，幾乎無法理解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的發生，有什麼在心髒裏麵碎裂開，疼得她連沉默都要窒息。
“不要，不要，不要……”薑程程後背全是冷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手腳並用爬過去，手掌被地上的碎片刺破了都不管，她是真的害怕了，眼淚鼻涕一起流，她爬到傅諍的身邊，死死抱住傅諍一拳一拳打在小傑身上的手臂，“傅諍，不要，對不起，是我錯了，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不要這樣，都是我的錯，小傑是無辜的，小傑他是無辜的，你放過他，求求你了……”
“是我錯了，我以後都不敢了，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放過他吧，我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我以後都陪著你，我哪都不去了，求求你，放過他，放過他……”
薑程程對其他男人的這樣盡力的回護，讓傅諍瞬間紅了眼，他轉身，沒有預料地單手掐住薑程程的脖子，薑程程就像隻被套住脖子的小狗般嗚嗚難受叫喚。
“當然是你的錯，全都是你的錯。”他在流淚，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樣。
薑程程看他這個模樣，覺得實在太可笑了，他哭得傷心，可是同時他掐著她脖子的力道卻絲毫沒有鬆懈。
薑程程覺得自己胃部全部都痛苦地攪成一塊，舌頭發澀發苦，渾身上下連頭皮都在發麻。
在薑程程因為大腦缺氧要昏迷的前一刻，聽到了施柔驚慌的叫喚，“程程！”
得救了。
薑程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終於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