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傅諍渾身散發著寒冷陰暗的氣息，就如同薑程程第一次見的那個傅諍那樣，薑程程吞一下口水，在大腦反應之前，她的身體已經因為危機意識，先一步點頭了。
得到薑程程的答案，傅諍這才坐進車子，揚長而去了。
傅諍從來就不是小綿羊，他的那些溫和，都是假象，是為了暫時地讓薑程程放鬆警惕。
薑程程站在原地，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前院，腦海中不知為何，就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綿羊從來就不是傅諍，而是她自己。
……
接下來，為了將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拋下，薑程程十分地勤奮，做成自己本來的工作後，還好幾次地去找康大嫂討要工作。
中午到來的時候，薑程程正在晾曬窗簾，還是康大嫂過來提醒薑程程，家裏的司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載薑程程去公司。
薑程程手上的動作一頓，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將要主動走進大灰狼嘴裏裏的小綿羊。
“去吧。”見薑程程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康大嫂走過來，安撫地拍一下薑程程的手背。
康大嫂不知道薑程程和傅諍是什麼關係，應該說，是不知道該怎麼定義薑程程和傅諍之間的關係，康大嫂總是在他們兩人之間，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洶湧氣流。
可是在內心裏，康大嫂是憐惜薑程程的，她看過她在無人的角落垂淚，看過她為小傑求情，看過她的開朗，看過她的憂鬱。
如果說在康大嫂的眼中，薑程程是純潔的花朵，那麼傅諍，則是黑暗的泥沼，花朵不應該生長在泥沼裏。
“小傑已經出院了。”為了讓薑程程高興起來，康大嫂選擇了告訴薑程程這個好消息。
果然，下一秒，薑程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小傑這麼快出院，你真的沒事了嗎？”那天薑程程可是看到小傑滿臉是血地被送去醫院的。
“是真的。”康大嫂重重點了一下頭，笑得慈愛，“他沒事了，然後小傑讓我告訴你，不需要愧疚，那件事……”說這個的時候，康大嫂很小心，左右看了下，才小聲地繼續說下去，“那不是你的錯。”
薑程程一下子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了，她猛地垂下了頭，“康大嫂，你，你，你就不怕……”
薑程程和傅諍的關係，在公館裏傳得神乎其神，雖然沒有人肯定地告訴他們薑程程就是傅諍的女朋友了，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薑程程和傅諍的關係不簡單了，而康大嫂，居然還這樣掏心掏肺地跟自己說這個，薑程程又如何能夠不感動。
“怕的。”康大嫂調皮地眨了一下眼，“所以你千萬不要出賣我。”
薑程程破涕為笑，緊緊抿著嘴用力搖頭，“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
康大嫂看著薑程程這張純真得仿佛還是小孩的笑臉，心中就有些酸澀，這樣的女孩，明明是花一般的年紀，卻要被困在這座陰森的大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