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諍見薑程程一直在發愣,便推了一下她,“發什麼呆?鞋子已經穿好了,你是要現在就出發呢?還是先去吃個早餐?”傅諍揶揄地笑道,他才不相信薑程程的那個什麼聚會會在早上的七點就舉行。
“先回去睡個回籠覺。”薑程程麵無表情地答道,然後不等傅諍說話,便冷漠地轉身,往樓梯走去了。
傅諍愣在了原地,等薑程程走上了樓梯了,他才反應過來,低頭,食指放在鼻子下擦了擦,笑了,完了,他現在怎麼覺得薑程程無論做什麼都這麼可愛呢。
傅諍懷疑,就是現在薑程程原地撒潑打滾,他都會覺得可愛。
睡就睡,反正他今天就坐在這休息室不走了,她要想出門,就得帶上他。
……
薑程程從沒想過傅諍居然會這麼難纏,她好幾次偷偷摸摸地下樓,就看傅諍還在不在休息室,可是無一不被傅諍當場抓包,外加一句,“睡醒啦?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薑程程無一不氣鼓鼓地甩手又回到樓上。
這樣折騰了好幾個小時,薑程程眼看著再不出發,她就要遲到了,到時候薑年年和薑呆呆隻會更加地生氣。
沒辦法了,薑程程隻好投降了,帶上傅諍,一同前往孤兒院。
車子停在了孤兒院的門口,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薑程程揚起頭,伸長著脖子看進去,依稀地好像已經能夠聽到從裏麵傳出的嬉笑聲了,薑程程的嘴角不自覺地也跟著揚了起來,這個地方,是她心靈的歸屬,是她的港灣,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割舍的存在。
傅諍的雙眼就一直沒離開過薑程程,看到她眼神中眷戀的所在和嘴角的笑容,他不禁也跟著笑了,開口道;“這麼喜歡這裏,那你以後有空也可以常回來的,我陪你。”
就是有你陪才煩!
薑程程的理智快速回籠,立刻地就扯過傅諍的手臂,警告道:“傅諍,我們先說好了,等會進去到後,裏麵的人全都是我的老朋友,我們都是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他們對我很重要,你千萬千萬不能……”
薑程程深呼一口氣,雖然這樣說會傷了傅諍的心,可是為了年年和呆呆他們,她一定要說,“你千萬不能傷害他們,否則我……”
“否則你怎樣?”傅諍的聲音很冰冷,和剛才的那種帶著笑意和無限包容的溫柔音調不同,是寒冷刺骨的,深入骨髓的那種。
薑程程抬眼,和傅諍對視上了。
傅諍眼神冰冷,局促的車內空間裏,兩人靠得很近,薑程程甚至能聞到這個男人身上那種淡淡說不出什麼植物,有種薄荷特質的清冷,而這種冰冷通過兩人交握的手,傳到薑程程的身上,雙手,到臉部的皮膚,到頸部後耳,都是冷的。
冷得讓人發抖,就跟從雪地裏扒出來的大理石一樣,全都是風霜的味道。
這樣的傅諍讓人畏懼,可是薑程程的雙眼卻不偏不倚地直視著傅諍,裏麵的感情是執拗的,是一定要得到傅諍一個肯定的回答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