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說的每一個詞,甚至每一個停頓,都要十分地小心,他要用一個春秋筆法,把自己想要隱瞞的事情含糊過去,可是又不能給傅諍發現,甚至在日後事情東窗事發的時候,傅諍不會把這件事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徐之揚也是薑小姐在孤兒院時的朋友,和薑小姐一起在嬰兒時期,就被收進孤兒院了,因為這個關係,兩人的關係十分地密切,可以說是兄妹,親人的存在。”丹尼爾故意說出兄妹,親人這樣的字眼,就是為了要誤導傅諍。
“徐之揚學習很好,在上大學大二那年,得到了一個前往美國進修的機會,後來他就去美國了,之後就再沒有回來。”
“他和程程是情侶關係?”傅諍淡淡的發問,可是丹尼爾知道,越是平靜的發問,底下的風暴就越是洶湧。
越是這個時候,丹尼爾就越不能泄露出一絲的慌亂,丹尼爾麵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公事公辦地回答,“這個不清楚,因為他們的相處從小到大都是那樣的,隻知道他們的關係十分地密切。”丹尼爾這樣說,就是什麼都不肯說實,可能是,又可能不是,一切都隻能靠傅諍自己揣測,他想要相信哪個事情就相信哪個。
“……”傅諍沉默了,他的雙眸緊緊地盯著睡著的薑程程的臉,出神地看著。
傅諍不出聲,丹尼爾和施柔都不敢貿貿然地打斷傅諍,所以兩人就站在一邊,也跟隨著傅諍的視線一起看向薑程程。
於是現場就出現了這麼一個詭異的場景,屋內,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安然地躺在沙發上轟然大睡,然後在場的其餘三個各懷鬼心的人,全都盯著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白甜看。
“行了。”傅諍先打破這個詭異的場景,他出聲,揮了揮手,“你們出去吧。”他說,還不忘提醒,“把門鎖好了。”
等丹尼爾和施柔離開房間後,傅諍又坐回到書桌前,安靜地處理公司的工作。
所以當傻白甜薑程程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麼一個閃耀著光圈的男人,陽光從後麵的落地窗斜射進來,在傅諍的身上印下一圈的金邊,他垂眼認真地看著電腦,十分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陽光在他的臉上印下一片片立體的陰影。
之前薑程程就覺得傅諍很帥,可是在這一刻,這樣認真工作的傅諍,這樣一個溫和的,隻為了她能夠盡早出去而努力工作的傅諍,薑程程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正當薑程程失神地看著傅諍的時候,傅諍的目光在流轉的時候不經意地和薑程程的對上了。
像是被抓到做壞事的小孩一樣,薑程程立刻縮起了脖子,動作誇張地轉動脖子移開視線,然後聲音巨大地說道:“哎呀,我居然睡著了嗎?我睡多久啦?傅諍,你的事情做好了嗎?”
薑程程一連地提了好幾個問題,就是為了要轉移開自己剛才偷看傅諍被抓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