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更多的時候，他隻是想要把這樣的薑程程摟進自己的懷中，把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對她雙手奉上，隻為換她的一個笑容。
傅諍知道，他從薑程程那所受到的一切傷害其實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是他自甘墮落，是他心甘情願的，怪不得任何人。
傅諍的聲線一下子變得柔軟，看著薑程程的眼神也不再是滿滿的悲憤和要宣泄的憤怒，裏麵全然是對薑程程那無法掩蓋的愛意。
“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會這麼愛你呢，為什麼我還要愛著這樣的一個你呢……”傅諍的聲音裏滿滿的全是對自己情感的困惑，對自己情感的歸屬身不由己的痛苦，他的聲音真的十分地痛苦，就好像要是可以讓他自己選擇，他是一定不會選擇愛上薑程程的，薑程程帶給他的痛苦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幾乎讓他承受不了了的程度。
“你問我究竟是愛三年前的那個你，還是如今的這個你，你為什麼會想到要問我這個問題呢？難道你還會因為我會更愛三年前的那個你而不高興？難道你已經霸道到這個程度了？你就是因為想到有這一個可能，所以才會突然地對我怒目而視的？”
傅諍譏諷地又擠出一個笑容，這個笑容笑得比哭的還要難看，幾乎算不上是一個笑容，“薑程程，你要真想要一個答案，我也是可以給你的，我的答案就是，是現在的這個你，每一天，每一刻，甚至隻過了一秒鍾，我都會比上一秒更加地愛你，就像如今站在我麵前的這個你，我是那樣地想要掐死你，可是偏偏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這個你，就是我如今最愛的那個你，而下一秒的那個你，也會取代如今的這個你，成為我的最愛，我的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傅諍露出一個悲傷的笑容，這個答案或許薑程程會很滿意，可是對傅諍而言，對傅諍這個因為著和薑程程之間的愛情，而陷入無邊地獄的傅諍而言，則完完全全是一種痛苦，是無邊無際的痛苦。
薑程程怔住了，整個人僵硬得就如同是一具僵屍，傅諍的這一番話對薑程程來說，是影響巨大的，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傅諍的心裏是這樣想的，原來在自己痛苦的同時，在自己自怨自憐的同時，傅諍也在承受著某種痛苦，薑程程一直以來都太過地自以為是了，她以為全世界就是她自己是最可憐的，隻有她自己是正在承受著痛苦的，殊不知原來她也在施予傅諍同等的痛苦，不是，其實傅諍比起薑程程自己，傅諍所承受的痛苦應該更加地多，並且更加地強烈。
薑程程痛苦的來源在於她不知道傅諍愛的人究竟是自己，還是三年前的那個虛無的幻境，而傅諍呢，傅諍不僅要麵對他自己本身的疾病，還有三年前對於薑程程拋棄自己的痛苦，他要說服自己原諒薑程程三年前對自己的拋棄，這一點，已經給傅諍一個很大的挑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