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正是徐之揚,薑程程的初戀男朋友。
徐之揚和薑程程是一同在孤兒院長大的青梅竹馬的朋友,他們在高中的時候,就知道對方就是自己喜歡的人,也同時知道自己就是對方心目中的那個人,那個時候,他們的心中就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了。
兩人曾經約定了,要一起上大學,要永永遠遠地在一起,高考過後,兩人同時地都收到了A市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可是看著那兩份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兩人都開始發愁了,學費問題成了他們最大的苦惱。
那個時候,薑程程是知道徐之楊有多麼地希望能夠出人頭地,能夠從此跳躍階層,不再被他孤兒這樣的一個出身所桎梏的,於是薑程程在徐之楊還沒有明說之前,就自己提出來她不去上大學了,她以後專心去打幾份的工,一部分供徐之楊上大學,一部分供兩人的生活所需,一部分給孤兒院。
那個時候,徐之楊很感動的,他發誓他以後一定會給薑程程最好的生活,他會永永遠遠地報答薑程程的。
薑程程絲毫不懷疑那個時候徐之楊說出這番話時的真心,他那個時候是真的對薑程程為他所付出的一切而感動的,他那個時候,也是真心地愛著薑程程的,隻是人是會改變的,每隔七年,人全身的細胞就會更換一遍,到那個時候,就已經是另外一個全新的人了,那些荷爾蒙,那些感動,也會隨著那些細胞的更換而隨之消逝。
徐之楊上大學的兩年後,他得到了一個到美國交換學習的機會,他十分地高興,十分地開心,他知道這就是他等待已久的機會了,那個時候,薑程程也是真心地對徐之楊感到開心的,雖然她心裏隱隱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為了不掃徐之楊的興,她還是高高興興地把徐之楊送出國了。
徐之楊去美國之後,薑程程還是每個月地固定給徐之楊打生活費,後來仿佛是印證薑程程的那些預感,後來,每天的通話改為每周,再後來,就改為每月,再後來,好幾個月都不會有一通電話,那個時候的薑程程,一直保持著詭異的沉默,她知道有事情要發生了,可是她並不想要掙紮,或者是挽回,或者是暴怒,她什麼都沒做,她把事情的主動權交到了徐之楊的手上。
再後來,徐之楊給薑程程打了一通電話,說是讓薑程程來美國一趟。
對於徐之楊這個奇奇怪怪的要求,薑程程雖然不明所以,雖然這個要求出現得這麼唐突,根本沒有給夠薑程程足夠的時間來先把她在國內的工作什麼的安排妥當,可是薑程程已經習慣了對徐之楊言聽計從,所以她什麼都沒說,還是乖乖地聽從徐之楊的安排,去了美國了。
在美國的那一段日子,對薑程程來說,就像是呆在一個蒸籠裏的一條魚,她知道自己即將要死了,可是那死期卻是遲遲都未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