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願我如星君如月——初見之年(2 / 3)

宴會言談間,清淺隱約聽得殿外的孩童哭聲後,便親自趕了過來。將地上的燈籠竹架與淚眼迷蒙的連珍察看一番後,女子一麵輕聲哄慰著她,一麵凝聲朝連祈道:“珍兒為何哭泣?”

看了眼身旁二人,連心正欲開口之際,連祈卻搶先應道:“她搶了心兒的燈籠不說,還將她的手也弄傷了。”一把將連心的小手示在清淺麵前,他言語灼灼的開口。

輕瞥了眼連心手中那道深暗的紅痕,女子凝眉之餘,卻仍是朝連祈道:“即便如此,你也不應這般對她說話。不管怎樣,她都是你們的妹妹。”

“除了連心,兒子沒有妹妹。”別開眼眸,連祈皺眉應道。眼見清淺眸中蘊了抹不悅之色,連心忙攥上他的衣袖小聲道:“哥…”

看著眼前少年倔強冷沉的眉眼之姿,女子索性不再多言,隻是朝他身後隨侍的宮人吩咐道:“來人,送太子回去宮中麵壁。沒有本宮的允許,不得出宮半步。”

見連祈要被宮人送去麵壁,連心眸中含了一抹委屈的淚水。知道與清淺多說無益,她垂首便朝殿中奔去。

奔至連澈身前,她一把爬上了他的雙膝。小手環繞著男人的脖頸,她嚶嚶而泣,“父皇,哥哥明明沒有做錯,母後卻要讓他回去宮中麵壁。心兒的手很疼,心更疼…”

將小臉埋入男人的頸間哭泣之餘,她更是將劃有紅痕的小手揚至了連澈眼前。

大掌輕拍著懷中女童的背脊,男人一麵輕言哄慰著,一麵揮手示意殿中眾人不必再向自己敬酒奏言。

將連珍安撫好送回清洛身旁,清淺看了眼高台上那唯女獨尊的男人,便徑自行至了席間坐落。隻是這其間,連澈卻沒有再與她說過一句話。

此時,一路行在花樹小道上的連祈,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而隨在他身後的宮人亦是個個欲言又止。

眼下太子方被皇後訓責了一番,心情自是不會好,如今若有誰上前去說些什麼,定不會有好果子。

隻是,這般隨在太子身後,他們也隻得依著他四處而去。略顯無奈的歎了口氣,為首的太監寧海陪著笑臉哀祈道:“太子爺,皇後娘娘讓您回宮思過。您就不要再為難奴才們了,趕緊回去吧。”

這不說倒還好,一說那連祈竟是行得更快了些許。連走帶跑的追在他身後,太監們眼見他便要拐入河池的方向,寧海忙上前欲要阻止。

可誰知連祈一個返身之際,竟是將他推入了河池之中。正待身後眾人教眼前景象驚得呆愣之際,連祈卻已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甩掉了身後的一眾礙眼之人,連祈心情自是大好。將方才被清淺訓責之事拋諸腦後,他一路閑逛中竟是踏入了浣衣局門前的那條小道。

正待他身形靈巧的踢踹著腳下的石子之際,那半掩的院門內竟是傳來一抹稚嫩的唱曲之音。

好奇之餘,連祈並未多想便推門進入了那抹空曠的院中,想要探看究竟。

視線細細搜尋一番後,他最終將目光落定在了一名身形瘦小的女孩身上。見她正細致的洗刷著手中的衣物,連祈凝看之際,倒覺她與自己年歲相若。

隻是,她那雙浸泡在盆中的小手,卻是紅腫得甚無形狀。想來她應是已在此呆了有段時間了。

察覺到似有生人進入,暮雪抬眼看向了前方之人。隻見眼前這個身著華貴錦袍,眉眼細琢如畫,卻有著超越年歲沉穩的小小少年,正眸色幽淡的看著自己。

一襲輕風吹拂而過,少年身後那海棠木上正有幾許花瓣乘著夜色徐徐而落。風兒輕揚起他腰間的綬帶衣擺,幽夜中,少年極致的容顏就如星辰月河般,驚顫著她的心魂神魄。

隻是,彼時的暮雪從未想過,這個讓她驚為天人的華貴少年,竟會是自己生命中最痛的意外。

而誰也不曾想到,正是這樣一個不被用心記得的初遇之景。卻讓多年後正名反身的暮雪被瑞景帝賜作連彥之子連煊為了側室。

但連澈的此番舉動,卻是引得了連祈與連煊這對兄弟的反目。最終,連祈不惜以兵戎相見,以娶得這名二嫁之身的女子為太子之妃。

忽的聽聞院外的吵嚷之聲,連祈尋思莫不是宮人們已尋他至此。不再多做停留,他轉身匆忙離去之際,竟是落下了腰間攜帶的玉佩。

而這枚世間罕有的玉佩,卻是被那名漿洗衣物的女孩悄然收入了懷中。

待清淺終是離了晚宴回到重華殿之時,已是亥時。緩步跨入殿中,女子將殿內輕掃了一番,卻沒有瞧見連澈的身影。

輕吐一口胸中的悶頓之氣,她隨意的倚在殿門處坐了下來。之前,連心便是乘著他的龍攆一道離去,想必此時這男人仍在鳳羽宮中。隻是方才那男人的態度,卻是讓她有些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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