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一座小城的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蛋糕店裏,出現了一個褐發碧眼的西洋美女,並且,那雙湖綠般幽深的目光並不在那些美麗的蛋糕西點上打轉。舒殢殩獍
那麼,你需要注意了。
雖然生在小城,但好歹是南方的小城,在玲子眼裏,偶遇一兩個外國人顯得很正常。
但從她何不攏的滿嘴的驚訝中還是可以看出,此刻,站在蛋糕店裏正四處張望著的西洋女人,不同尋常的美麗。
那種別致的風情並不多體現在她那張深邃的相識北冰洋的冰川一樣雪白的麵孔上。而是在她渾身散發出的濃厚的北歐風情上。
雪紡長裙將本就修長的身形襯得更為苗條,簡約但大方的柳丁布洛克的小皮靴,腰間掛著波西米亞的草編腰帶。
光是跟那一站就是一道風景,國內很難見到的風景。
清嫵覺得玲子可真是大驚小怪了,她在廚房和張師傅研究新式糕點,就被玲子一驚一乍給拽出去了。
望著那座冰封一般美麗的雕塑背影。
清嫵愣了愣,走過去,那女人剛好轉身。
肌膚勝新雪,身條似淨荷,褐色偏白的一頭長發挽著交疊在腦後,分明是一張決不過三十的年輕臉孔,深陷的眼窩,突出的漂亮的眉骨,鼻子太高挑。
清嫵估摸著應該是個北歐女子。
思忖著改用什麼語言打招呼,表示自己的禮貌和善意,但女子卻挑了挑眉,微微笑著,如沐春風的模樣,看著清嫵的目光是友善的,友善中帶著一點探究。
清嫵可以感覺的出來,那並不是第一次見到一個陌生人該有的目光,顯然,這女子對她該是有所耳聞或者見過的。
“你好,我叫Viola,紫羅蘭的意思。”
清嫵訝然中點點頭,表示她知道,心下暗忖,這樣流利的中文發音,Viola生活的環境肯定長時間處在中文環境裏,但看她對中國式建築新奇的樣子,又可以斷定,她才來中國不久。
那麼……
“Viola小姐,您好,冒昧的問一句,您認識我嗎?”
清嫵指指自己,友善地問道。
Viola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寒有你的照片,珍藏在他書桌櫃子裏的小匣子裏,他不讓我看,長期鎖著,隻是有回被我鑽了空子,偷了鑰匙,把小匣子翻遍了,才翻到一點關於情敵
的有價值的東西,那就是你的照片,四五張,從拍攝的角度來看,都是偷偷拍下來的。”
Viola說完,笑意盈盈的盯著清嫵,但看清嫵一張臉霎時間頓住,身體有過短暫的僵硬,目光更是空洞起來,她不解,“你怎麼了?”
清嫵覺得腦袋發空的時間很長,耳朵也失去了聽覺一樣,好半天才回過神,這才發現,全身就像被電流過一樣,燒焦意味十足。
“……寒?江恨寒?”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弧度,很不確定,眼睛一直瞪著,生怕身前的女子突然搖頭或者說句NO。
Viola滿腹不解,笑了笑,表示清嫵問的很奇怪,“是啊。寒,就是他……抱歉,難道他沒有和你聯係?”
清嫵的一顆心就像葬禮上常用的牛皮鼓,咕咚咕咚地跳起來,不敢置信的雀躍中夾雜著當年對江恨寒一聲不響消失而繁複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