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公,你讓項鈞調派批人生隨她去吧”,皇帝捕捉到她眼底的光彩,暗自冷笑了聲,索性閉上雙眼,“都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華鳳蘭看了他冷峻的眉眼一眼,心中澀了澀,但顧念著秦雲荻的安危,也實在沒心情多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禦書房。
隨著大門關上的聲音,皇帝緩緩睜開寂寥的雙眼,他低頭打量了下身邊的龍椅,雖然寬敞,但卻是冰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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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鳳蘭回到雪棠宮換了裝,便隨著項鈞的人一道出宮,秦雲荻是在離京城兩百裏之外的慶東縣出的事,一路快馬加鞭,她心裏擔心著秦雲荻的安危,想連夜趕路,但項鈞卻不許,兩人在半路中發生了爭吵。
“項鈞,你要是想留下來也沒問題,今晚我一個人走”,華鳳蘭著急的道。
“恕末將鬥膽說一句,您一個人走趕過去能做什麼,您又不會武功,如今世道也不太平,半夜三經的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像皇上交代”,饒是好脾氣的項鈞也忍不住有點怒火,“您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也不顧及皇上,但想想肚子裏的孩子,您現在懷著身孕的人整夜趕路很有可能會流產”。
華鳳蘭一怔,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是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懷身孕了。
項鈞見狀又道:“皇上昨夜就已經連夜加急讓人傳書信去慶東縣找秦雲荻,這件事,確實和皇上無關”。
“我現在不想說這些,等先找到秦雲荻再說吧”,華鳳蘭從馬上下來,“今晚斜一晚,明天再趕路吧”。
翌日,牽掛著秦雲荻的事,早早的起床趕路,到達慶東縣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上午,到秦雲荻出事的地方時當地的縣令早得令在那兒等著她,她女扮男裝,那縣令隻當她是朝中某位不知名的統領,連忙行了個大禮:“下關常建拜見大人,大人遠道而來,下官定當…”。
華鳳蘭不耐煩的打斷他:“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找秦雲荻的,你們找了幾日到底有沒有他的消息”。
“額…下關將方圓數十裏都找了一遍,就是不見秦雲荻的蹤跡”,常建為難的道:“那日押解他上京的人皆是非死即傷,聽他們說秦雲荻當時逃走的時候深受數刀,想來可能已經死了也不一定”。
華鳳蘭震了震,搖頭厲聲道:“不可能,你們再去給我找,一個角落裏都不能放過,就算死了我也要見到屍體,聽到了沒有”。
“是是,下關遵旨”,常建苦不堪言的隻好連連點頭,親自吩咐下去再仔細搜索一遍。
華鳳蘭也親自帶了一隊人在附近尋找,隻可惜這兩日下了兩場大雨,血漬和打鬥的痕跡都被泥土衝散,找了一天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眼看天色已晚,項鈞提了壺水和幾塊糕點遞給她,“婕妤,吃點東西休息會兒等趙林他們回來我們就先回縣衙吧,明天再來”。
華鳳蘭沒心情吃東西,喝了兩口水便還給了他,“這幾天官兵到處都在搜,雲荻哥哥受了重傷,照理來說他應該不會走太遠,可能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也不一定”。
“末將也是這麼想的”,項鈞瞧著她擔憂的模樣不由蹙起了眉峰,忽然道:“婕妤,您這麼擔心秦雲荻,有沒有想過皇上”。
華鳳蘭心裏一緊,輕輕咬了下唇,“等我找到雲荻哥哥自然就會回京,對了,趙林他們怎麼還沒回來,不是說好在這集合的嗎”?
周圍忽然傳來細碎的動靜,似是衣布拂過樹葉的聲音,而且人數不少,項鈞眼底寒光一閃,猛地摟住華鳳蘭,腳尖一點,飛快的在叢林中穿梭,“婕妤,得罪了”。
華鳳蘭不明所以,下意識的緊攀著他,回頭一看,隻見十多名黑衣刺客朝兩人追了上來,其中一個突然從後麵的大樹上躍下來,劍尖直刺項鈞後背。
“小心——”,她大叫一聲,項鈞像後麵長了眼睛一樣,猛地回頭刺穿那黑衣人的腹部,就那一會兒的功夫,其他的刺客全追了上來,每一劍都直刺華鳳蘭,好在項鈞武功高強,將劍雨防守的密不透風,逮著空隙一連殺了好幾個刺客,可時間長了,又要保護著華鳳蘭,一不小心胳膊、雙腿被劃傷了好幾劍。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項鈞怒吼了聲,又一劍朝懷裏的華鳳蘭刺來,他手中的劍來不及去擋,眼看著要刺進心髒時,淩空中忽然跳進來一個劍眉星目的男子,巧妙的將敵劍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