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裂
決裂
華鳳蘭悄悄溜回承乾殿也沒讓人發現,她將腰牌掛回皇帝腰間,天亮時分,帳幔外突然響起朱嬤嬤凝重的喚聲,“娘娘、娘娘,您醒醒…”。
“朱嬤嬤…”,華鳳蘭起身道:“怎麼了”?
“周將軍和譚將軍、湘貴妃在承乾殿外等著您”,朱嬤嬤聲音失望的道:“娘娘,昨夜您是不是拿著皇上的腰牌去天牢放走了嚴紹元夫婦”?
華鳳蘭喉嚨一滯,穿戴好衣服走了出去,大殿外,周將軍和譚將軍眸色肅然,而湘貴妃黛眉緊蹙,身後還跟著十來個禁衛軍。
“臣等叩見皇後娘娘”,譚將軍等人行了禮後,朝身後的禁衛軍擺了擺手,禁衛軍上前將她圍了起來,華鳳蘭臉色一變,“你們好大膽子,私闖後宮重地也就罷了,如今還敢對本宮不敬”。
“娘娘心知肚明昨夜做了什麼”,譚長平氣憤道:“臣今早去天牢的時候牢頭說淩晨娘娘拿了皇上的腰牌去天牢提走了監察禦史嚴紹元一家,臣趕去追的時候,北城門守衛說今早有人拿著皇上的信物奉命為皇上出城辦事,臣問過汪公公了,皇上昨夜喝了陳太醫開的藥至今未醒,您竟然趁著皇上昏迷的時候私拿腰牌放走犯人,您是皇後,臣等們不敢處置您,隻是眼下國家正是風雨飄搖之際,為了江山社稷,臣等這才冒死擅闖後宮,在皇上為醒之前,就請您暫時呆在瑤華宮裏,等皇上醒來後,再由皇上親自處置”。
“你們敢軟禁我”,華鳳蘭氣得身體發抖,“憑什麼,本宮要留在這裏照顧皇上”。
“憑湘貴妃手中的鳳印”,周護沉沉道。
湘貴妃讓人將鳳印捧了出來,“皇上讓本宮暫管後宮職務,娘娘,您還是先回瑤華宮吧,別讓臣妾為難了”。
譚長平皺眉冷笑,“讓娘娘留下來照顧皇上,指不定皇上會醒的更晚”。
“你這話什麼意思”,華鳳蘭勃然大怒,“你以為本宮會害皇上不成”。
譚長平鐵青著臉望向別處,“是娘娘自己走,還是讓臣強行押您過去”?
華鳳蘭求助的看了看朱嬤嬤,又看了看汪公公,兩人各自別開了臉,她心裏一沉,啞聲道:“不用了,本宮自己走,汪公公,拜托你好好照顧皇上”。
她顫著腳印一步一步的回了瑤華宮,私放嚴紹元夫婦之前,她早就想到過會受懲罰,其實什麼懲罰都無所謂,她最難過的是不能陪在皇帝身邊,他現在身體還未康複,隻有自己親自照看著才能放心啊。
一連過了兩日,瑤華宮裏沒有人能出去,也沒有人能進來。
華鳳蘭青絲披散著倚在瑤湖中間的亭子裏,寂寥的彈著琴,她心裏細數著時辰,陳太醫開的藥最遲皇上今日已該醒了,不知道皇上今夜會不會過來。
她從中午坐到黃昏,秋日的風漸冷,如蘭突然慌慌張張跑過來道:“娘娘,皇上來了”。
她一喜,忙匆匆回了殿裏,皇帝身穿著一襲華麗的藍色衣袍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背影削瘦,她眼眶一熱,失聲道:“姬郎…”。
那背影一顫,緩慢的回過頭,俊逸的氣色憔悴,臉色微白,他蹙眉咳嗽了兩聲,她忙上去攙扶他。
皇帝冷袖一揮,咳嗽的更加厲害了,她看他一下子咳的滿臉通紅心如刀絞,“您感冒還沒好嗎”?
“皇上,您先喝杯茶潤潤喉吧”,汪公公端了杯茶上來,他接過,喝了兩口,氣色稍緩了下,抬頭冰冷的直視著她,“朕病死不是更如了你的意嗎”?
她臉色發僵,低聲道:“我知道你醒來後會怪我…”。
皇帝猛地將她扯過來,雙手狠戾的掐住她脖子,雙眸充滿了怒意,“你這個賤人…”。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猙獰的臉,心,仿佛被萬箭穿過,“姬郎…”。
“不許你這麼叫朕”,皇帝咆哮的怒吼,血氣震得他胸口激蕩不已,“隻要是關係到秦家的人你總愛拚著命的和朕作對,你讓陳太醫在藥裏加重睡眠的藥不就是想讓朕多睡會兒好讓你拿走腰牌去救秦雲萱,朕真沒想到你可以為秦雲荻做到這個份上”。
“不是,是陳太醫說你最近太操勞了,所以我才想讓你多睡會兒”,華鳳蘭泫然嗚咽的搖頭,“我救秦雲萱隻因為她和我從小玩的好,不是因為秦雲荻”。
“還想狡辯,她秦雲萱要不是秦雲荻的妹妹,你會救她嗎”?皇帝又惱又恨,猛地將她推開,“來人,把皇後給朕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