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婦華皇後
妒婦華皇後
“朕不知道,朕不知道”,皇帝痛苦無措的搖了搖頭,猛地起身穿上衣服,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瑤華宮。
自那幾日,皇帝再沒來過瑤華宮,倒是聽說他在鳳儀宮歇了兩日,華鳳蘭也不爭不吵,一日,秋意漸濃,皇宮裏落葉墜了一地,天氣不錯,便前往禦花園散散步。
如今的禦花園裏沒有百花綻放,倒不如以前生機勃勃,走了一會兒,忽聽見前方傳來一陣悅耳的笑聲,她悄悄走過去些,隻見亭子裏,湘皇貴妃一身紫色的長衫薄裙,胸前的抹胸上繡著一大片素色的芍藥,外披著淺紫色的披帛,微笑的依偎在皇帝懷裏,也不知她說了什麼,逗得清俊的皇帝露出輕鬆愜意的笑容,低頭溫柔的輕吻著湘皇貴妃。
華鳳蘭美眸深處湧動著痛楚的眼神緊緊盯著她們,揪緊手裏的帕子,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裏,再多的謠言、再多的挑撥離間也比不上此刻親眼所見。
原來這樣的眼神、這樣的溫柔不止給過她,也給過其它的女人,她從前竟也信以為真。
她慘然一笑,滿懷恨意的轉頭離去,如蘭看到這一幕嚇了跳,急忙跟上去安慰道:“娘娘,您別太在意了,興許這隻是皇上的逢場作戲罷了”。
“本宮相信,相信”,她嘿嘿的點頭,她要再相信就是個傻子了。
皇帝,才是全天下最大的騙子,從前,知道他的為難才會讓她將華家的人押解上京,就算華老太太被他害死,她也隻是不肯原諒他,還是為他生孩子,還是放不下他。
如今,她是真的看清了。
“娘娘,您要去哪裏”?如蘭著慌的看著她模樣,心裏琢磨著還是找個機會告訴皇上。
“本宮走走,你別管”,華鳳蘭推開她的手,兀自麵色蒼白的快步朝禦花園外走去。
“香竹,你看好娘娘”,如蘭給另一名宮女使了個眼色,悄悄的停住腳步,飛快的往皇帝方向跑去。
香竹回過神來,就見華鳳蘭已經拐進了旁邊的廊道上,她急忙跑上去,一轉身就沒了皇後的蹤影了。
華鳳蘭也沒在意身後有沒有跟著人,自己失神的走了不知多久,直到腳心一陣一陣作疼時,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皇宮最北的冷宮處,青石板地麵上青苔遍地,退漆的紅色大門斑駁陳舊,一陣風一吹,發出沉重的“吱嘎”聲。
她怔怔的看著,忽然想起了上一任皇後,是不是她初進宮時也是得了皇帝同樣的溫存,誰料到曾經至高無上的人會落得死在這冷宮裏,是不是她將來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沒權沒勢,那些朝中大臣,湘皇貴妃,又怎容得了她。
不由得,她推開冷宮的門,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去,破敗的院子裏,一名穿著陳舊衣衫的消瘦身影蹲坐在石階上拿著沉重的木槌洗衣服,她的下巴尖而細,一雙眼前鑲嵌在瘦骨嶙峋的小臉上令人觸目驚心。
她心裏微微一震,想不到才幾個月,這個柔妃已經瘦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不久前,她還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而此時,竟是一陣莫名的傷感,倒不是傷感她,而是傷感自己。
似乎聽到動靜,柔妃停下木槌,抬起望過來,愣了一下,蒼白的唇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奇了怪了,今天什麼風把皇後娘娘吹到這兒來了,莫非是又想剝臣妾衣服來著”。
華鳳蘭聽她嬌媚的聲音一陣厭煩,轉身想走,忽然聽她輕聲念道:“新裂齊紈素,鮮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常恐秋節至,涼風奪炎熱。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
她微微一震,腳步竟不由自主的停下來。
柔妃瞧著她背影忽的一笑,“是不是覺得很難受,年初的時候皇後娘娘還是獨占後宮,才不過短短數月,如今後宮恩寵的人卻換成了湘貴妃,鳳儀宮曆來隻有皇後才有資格做,她還手握鳳印,不是皇後卻勝似皇後了,更何況她還帶著太子,肚子裏還有一個,如果是皇子,將來說不定也有機會問鼎皇位,如果是公主,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將來的皇宮裏從來沒有你華鳳蘭的立足之地”。
華鳳蘭倏地回頭狠狠瞪著她,幽深的瞳孔裏逐漸凍結成冰,“你敢再說一次本宮現在就殺了你”。
柔妃卻笑得越發燦然了,“殺了我又如何,難道殺了我就能改變一切了嗎,烏平國正好多了一個發難的機會,而你,隻會落得個那群朝臣再一次參你的下場,說不定反而會被湘皇貴妃趁機借著由頭掃你下位,你也知道,畢竟你隻是一個空殼的皇後,沒有任何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