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中年怔怔,下意識說道:“無礙,無礙,剛才隻是一場誤會,公子也莫要介懷。”
林尋笑了笑,不再多說。
閻震見此,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
說著,他已帶著林尋,和幕晚蘇一起,沿著一條長長的走廊,走進了一處雅室中,分別落座。
“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閻震態度已經變得端正而熱忱起來,他原本模樣就頗為儒雅,說起話來言笑晏晏,令人如沐春風。
“前輩客氣,晚輩姓林名尋。”
林尋笑著拱手。
幕晚蘇獨自坐在一側,心不在焉的拎著一個精致茶杯把玩,似渾然不想摻合進這一場交談中。
她這種態度,令閻震微微有些奇怪,但嘴上還是笑道:“原來是林尋公子,今天之事,是我石鼎齋辦事不周全,公子千萬莫要介懷。”
他說的客氣,林尋卻比他更客氣,連忙起身拱手,一副慚愧歉然的模樣:“前輩太客氣了,原本就是在下有錯在先,哪能怪得了別人?”
閻震有些摸不準林尋的心思,這小子剛才在大廳中還如此強橫,怎地現在變得如此謙遜了?
心中如此想著,閻震已開口道:“老夫冒昧問一句,剛才若公子你第一時間拿出令牌,或許就不會引起這一場誤會......”
不等說完,林尋已訕訕說道:“前輩有所不知,當時情況緊急,再加上在下也著實無法確定這塊令牌的用處,故而才出此下策,想著隻要事情鬧大了,肯定可以把前輩給驚動過來。”
閻震啞然,這小子倒是實誠,把這些小心思都坦然說出來,品行倒也算不錯了。
不知覺間,他已對林尋產生一絲好感,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而已,卻有如此心智,著實罕見。
關鍵是此子能屈能伸,進退有度,若非親眼所見,閻震都懷疑林尋是個城府極深的成年人。
“你當時真的是這麼想的?”
忽然,幕晚蘇開口,一對美眸如刀子似的凝視林尋。
她一眼就看出,這小兔崽子從進入房間那一刻,就一直在胡說八道,看似姿態放得很低,實則說出的話,根本讓人沒法再去挑他的刺,奸猾的不得了。
尤其是幕晚蘇清楚,依照林尋的心智,肯定不會僅僅隻是為了引出閻震,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說不準他這麼做,還懷有其他心思!
卻見此時林尋一陣苦笑,歎息道:“晚蘇姐姐,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從山村中走出,毫無閱曆和見識可言,若有些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您不吝指點。”
說著,他已朝幕晚蘇行禮,態度誠懇認真,搞得幕晚蘇明知道林尋就是在演戲,卻是沒辦法再去指責什麼,否則倒顯得她太過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