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媚娘錘了錘腦袋,也想著自己可能聽錯了,但又狐疑的掃了外麵一圈。
彎彎將所有菜端出來後,石頭也醒了,一家子就著香粥喝了起來,彎彎喝了點粥,就拿著柴刀和背簍又準備出門了。
她現在有田有果林,今天還要準備開墾池塘,一刻都耽擱不了。
陳媚娘想了想,將碗裏剩餘的饅頭都給了彎彎帶上,囑咐道:“帶點水出去,別渴著餓了肚子。”
彎彎笑了笑,不在多言就出門了。
剛走到了路邊,又見林長順拉著牛車興急的往鎮上趕。
林大壯被彭魁嚇得魂都丟了一大半,喝了馬郎中的藥根本不管用,今個兒一早,更是燒得嚇人,整個人已經意識不清了。
彎彎還在狐疑老林家出了什麼大事,林長順就趕著牛車從她麵前飛過,彎彎一眼就看到躺在牛車上燒得通紅的林大壯,心有領會的點了點頭。
躺在牛車上的林大壯隻剩下半條命,嘴裏偶爾還會喊兩聲:“我錯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著不像生病,倒像是下了邪一樣。
李翠蘭這會兒哭都哭不出來了,一夜沒睡,眼睛腫的就跟核桃一樣,聲音也啞了。
她就隻有林大壯一個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以後他們大房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李翠蘭傷心著,又錘了林長順後背幾下:“都是你這個挨千刀的,要不是你把我們孩子揣沒了,我們家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林長順沒有吭聲,隻是臉色異常的難看。
家裏就靠著幾畝地過日子,一年到頭也就攢上幾兩銀子,林大壯突然一病,加上李翠蘭小產,家裏的銀子如流水一般嘩嘩流出去。
這要是人治好了還好,他們家還有盼頭,若是錢花了,人也沒好,他們大房可真是要完了。
李翠蘭在旁邊又罵罵咧咧不停,林長順心裏憋了一肚子無處發泄,趕著牛車就像要飛了一樣,原本上鎮要兩個時辰的時間,不到一個時候就到了妙春醫館。
醫館的大夫醫術不錯,一貼藥下去,林大壯很快就退了熱。
等林大壯漸漸恢複意識後,林長順才哆嗦的問道:“大夫,我家大壯到底怎麼了?”
大夫不急不躁道:“這孩子寒氣入體,又受了驚訝,要是繼續燒下去,命就沒了。”
“為了防止他繼續燒下去,這湯藥還得繼續喝上幾日,還有煎一些安神的藥湯,否則這燒就算退了,這心裏的坎沒過,也會繼續反反複複的燒起來。”
林長順一聽,眉間的褶子更深了。
這大夫又是開退燒藥又是安神藥,這兩種藥算在一起,加上診金,不得要好多銀錢?
他顫巍巍接過那方子一看,整個人都傻眼了。
連聲音都在顫抖:“幾貼藥就要五兩銀子,你們這是坑人啊!”
大夫一聽,臉色沉了沉,便道:“既然嫌貴,那就帶著你兒子回去吧。”
他們妙春醫館從來不漫天開價,林大壯病得嚴重,且開的藥要連續喝上七日,收五兩銀子嫌貴不說,還說他們坑人?
這病人真心伺候不起!
陳媚娘錘了錘腦袋,也想著自己可能聽錯了,但又狐疑的掃了外麵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