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適拉了拉衣襟，正準備主動迎上去沒話找話，就看見小月腳步頓在原地，朝他這邊揮了揮手。
安適得意的揚起了笑容...
“翠兒，動作快一點，夫人和世子爺馬上就要走了。”
“嗯嗯，馬上！”身後的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身穿著水綠色衣裳的丫頭走出來。
安適的笑容僵住了，獨自在風中淩亂。
先前小月招手時，他真的以為她是衝著自己的。
看著一群丫頭搬著大箱小箱的喜禮從院子離開，安適依舊站在原地，看著小月站在前方指揮。
那些箱子都綁著大紅綢花，安適在想，要是他和小月不是兄妹的話，一定也要像彭魁一樣風風光光大辦婚宴。
可惜啊，沒有如果，他和小月這輩子注定有緣無分。
朱小月忙完這事又去忙那事，似乎永遠都幹不完的活兒一樣，安適就跟傻子一樣站在院子裏等。
好不容易等到她忙完了，安適就走上去道：“一起吃午飯吧。”
“不了，一會去晉州喝喜酒。”小月急匆匆就進了屋。
“正好，我也要過去，我們一起走。”安適強扯著笑意道。
“不用了，我是丫鬟你是將軍，我們一起過去不太好。”朱小月拒絕道。
好不容易決定要擺脫他，她豈會因為他三言兩語就心軟了。
看著小月又在屋裏整理東西，安適的心裏頭實在不是滋味兒。
以前他跟她說話，她總是很開心的樣子，那雙眼睛就跟藏了星星一樣閃閃發亮。可現在，星星和亮光不見了，隻剩下無動於衷的平淡。
朱小月收拾好東西準備要走，安適伸手攔了一下，斟酌措詞道：“其實我們一起走挺好，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那就現在說吧。”朱小月問道，眼裏全是冷漠。
“我要說的話一時半會說不完，我們邊走邊說。”安適壓著聲音道，心裏隱隱有些難過。
他還不太習慣小月的拒絕。
因為從前小月都很主動。
“好吧。”朱小月最終還是妥協。
左右她明天就要走了，有些話還是當麵說清楚比較好。
——
兩人乘坐一輛馬車前往晉州。
路上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僵硬。
安適頻頻扭頭看她幾眼，朱小月沒看他，側臉看著外麵的風景。
風吹在她臉上，涼涼的，也吹亂了她的心。
終於，還是她先轉頭過來麵對他：“安將軍想跟我說什麼？”
“.....”安適心中一窒，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朱小月這種冷漠的語氣，讓他聽著很是不舒服。以前她都是阿適的喊，什麼時候生疏到以身份來稱呼了。
這一聲‘安將軍’，就像有一隻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一樣，讓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聽說，你明日就走了。”安適強忍住心裏的難受，硬生生吐出這話。
“嗯。”朱小月點了點頭，撇過臉繼續看馬車外的風景，吸了吸鼻子，眼眶好像好點濕潤了。
然後就是一陣可怕的沉默，沒有了朱小月的主動說笑，安適心情又煩躁，氣氛降至冰點。
安適拉了拉衣襟，正準備主動迎上去沒話找話，就看見小月腳步頓在原地，朝他這邊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