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無花不會不明白水母陰姬是來興師問罪的,而無花更來不及去想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而是選擇開動思緒,想著怎麼應對水母陰姬的發難。
隻是無花從前引以為傲的資本,像他是少林弟子,且在江湖上聲名頗佳等等,都在水母陰姬麵前起不到任何作用。又先前水母陰姬還因為無花是七絕妙僧,對他高看一眼,但如今無花在水母陰姬眼中已變成她最憎惡的男人,加上還關係到司徒靜,以水母陰姬的霸道,她是不會輕易放過無花的:“已經有多少年無人敢在我神水宮意圖不軌了,無花你著實膽量不小!”
無花到底是無花,這時心中忐忑不安,麵上卻仍是一派光風霽月,有著叫人心折的出塵之意,“貧僧敢問宮主,貧僧究竟如何意圖不軌?”他絕對不相信司徒靜敢將實情,告知給水母陰姬。
可事實卻是已成為司徒靜的林寧,基本上什麼都說了。
而林寧也不懷疑水母陰姬會對無花不客氣,無花本就不無辜,他想得到天一神水,就是想殺人滅口,且其中還有德高望重的丐幫幫主。林寧本該想怎麼將那一出出悲劇掐滅點更徹底的,可當她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到無花的木魚上時,她就忍不住發散了思維:
原著中有寫,無花將和他有染的女子們的私密事,記錄成冊,就存放在這木魚中,可以說無花是個不得了的黃文大師。
不是……
是貨真價實的淫僧。
“靜兒!”水母陰姬厲聲喊道。
林寧連忙回過神來,“宮主。”
“你認為無花該不該被懲戒?”水母陰姬這般說,顯然是注意到了林寧定定看無花(的木魚)的舉動,而她這麼一問,自知大劫難逃的無花也抬眼看向林寧。在無花看來,他確是有心要引誘神水宮弟子,以盜來天一神水不假,可若是沒有司徒靜朝他暗送秋波,他本就以為他這次來神水宮會無功而返的,可以說如今讓他陷入這般進退維穀境地的,就是這個看起來涉世未深,實際上卻輕浮不堪的司徒靜。
林寧正好抬眼,對上了無花隱隱帶著不善的目光,略一想後,她就垂下眼簾,抿了抿嘴角:“宮主若要懲戒無花,難道是要閹,閹了他嗎?”
無花胯-下一寒。
水母陰姬:“……這等汙言穢語,可是你能說的?”
林寧沒說什麼,她隻是又抬眼瞄了眼無花。
“妙僧”無花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
但水母陰姬在隨著她看了眼麵貌姣好若少女的無花後,驚疑不定道:“難道靜兒你對這惡僧動了春心?”
無花:“…………”
林寧也差點給跪了,水母陰姬怎麼從“如何醃製一隻無花”,跳躍到她對無花有意思的?
林寧動了動嘴唇,想要糾正水母陰姬這樣錯誤的腦補,可她轉念想了想,卻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可行的措施。當機立斷下,林寧就嬌嗔道:“宮主您說什麼呢,無花他比我還好看呢。”
林寧覺得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著實不適合做小女兒狀。
無花:“……”
水母陰姬:“……我知道了。”
無花:“??”她知道什麼了?
很快無花就知道水母陰姬知道了什麼。
水母陰姬在下一刻就動如雷霆般,點了無花的穴道,不甚滿意地對林寧道:“無花不是良配,不過既然你喜歡,那就姑且讓他留在神水宮罷。”水母陰姬這麼做,無非是有心補償自家女兒,而對她老人家來說,強搶民僧根本就不是事兒。
林寧低下頭:“……嗯。”
無花:“…………??”
貧僧是誰?貧僧在哪兒?貧僧在做什麼?
這和他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可不管無花內心怎麼起波瀾,他眼下的境遇就是水母陰姬為刀俎,他無花為魚肉。莫說穴道沒被點,就是他以最好的狀態對上水母陰姬,他也完全沒有勝算,那結果自然是無花被押送回了神水宮,當成待嫁新娘般,被拘在一處小院落中。
以及無花確實成為了待嫁郎,且不日後整個江湖都知道了:
七絕妙僧還俗,即將入贅神水宮!
江湖一片嘩然。
且不說無花在江湖上名聲斐然,乃是佛門中的名士,不但詩、詞、書、畫,樣樣妙絕,而且武功可以說是少林弟子中的第一高才,原本江湖中人都以為他會被冊立為少林未來的掌門,在現任掌門天湖大師冊立了什麼都不如他的無相時,還有不少人為他鳴不平呢;
再來說神水宮,神水宮的江湖地位自不必多說,又神水宮宮主水母陰姬武功天下第一,她的威懾力之高,甚至到了但凡誰提到她的名字,就會讓聽者聳然失色的地步。同時水母陰姬性情陰晴不定,最是厭惡男人這一點,也是眾所周知的,因而可以想象當少林第一高才妙僧無花,和公蚊子都絕跡的神水宮扯上姻緣關係時,有多麼的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