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心情難以言說,從前都是他將旁人騙得團團轉的!
不是……
是無花想不通,他想不通林寧前前後後這麼做的目的,她的心思就好像羚羊掛角,無處可尋。
隻不管無花再怎麼無語凝噎,林寧都還是說到做到,她故意支開了神水宮的弟子,留出了可供無花,楚留香和南宮靈三人離開的空缺。等宮南燕有時候到不對勁時,他們仨早已人去樓空,也不知道離開了多久。
宮南燕冷冷地看向林寧。
林寧平靜道:“我這就回穀,向宮主請罪。”
宮南燕:“……你該這麼做。”
林寧沒再說什麼,不可謂不讓宮南燕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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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寧跪在水母陰姬麵前,將前因後果陳述了一遍,且她講述時語氣一點波瀾都沒有,就像她也沒什麼表情一般,可越是如此,越是讓水母陰姬難以忍受,她暴怒之下,拍碎了旁邊的石桌。
“無花這個惡僧,我早說了他不是你的良配,沒想到他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
林寧安安穩穩的跪著,一言不發。
水母陰姬看了過來:“靜兒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他利用你喜歡他,逼著你放走他的?”
林寧:“……確是我主動放他走的。”
水母陰姬氣急敗壞道:“都這時候了,你還要繼續袒護他嗎?你怎麼就這麼頑固,我可不曾這麼教導過你。”
林寧:“……”不是,她們倆到底是誰執迷不悟?到底這麼多年了,水母陰姬都沒有做到對雄娘子釋懷。
水母陰姬:“……總之,無花這般做已將我神水宮的名譽,踩到了腳下,我作為神水宮的宮主,不可能放任他這般做。他逃走了又如何,神水宮總會將他抓回來的,到時候千刀萬剮都算便宜他了。”
說著,水母陰姬還厲笑兩聲。
爾後,她瞥到了跪在地上的林寧。
水母陰姬:“……你不妨將我的命令理解為無花生是神水宮的人,死是神水宮的鬼。”她到底還是在顧念著林寧。
林寧抿了抿嘴,真心誠意道:“宮主,我並非拿得起卻放不下之輩。無花既非誠心心悅我,那即便是再將他捉回來,強迫他和我繼續過下去,最多不過讓我得到他的人,卻得不到他的心,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何不如就此放手,相忘於江湖。”
水母陰姬:“……”
膝蓋中了好多箭的陰姬默然片刻,冷不丁道:“靜兒,你們倆可是已行了房?”
林寧:“……沒有。”她都有點快跟不上陰姬這跳躍的思維了= =
水母陰姬清了清喉嚨:“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過無花。你們倆的婚期已定,江湖中人也知道了此事,他此時逃走,你可想過江湖人會如何看待你?”
林寧眼前一亮,好在她本來就低垂著頭,水母陰姬看不見她的神情變化,而林寧的語氣生硬,也掩飾好了她的真實情緒:“不如對外說無花要為他的生母守孝。”
水母陰姬不滿道:“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你就算隻是想要他解除婚約,也該是你瞧不上他,他是被棄若敝履的一方,而不該是還想著抬高他的美名。”
林寧沒說話。
該怎麼說呢?
無花的生母石觀音,如今還在大沙漠中過的有滋有味,且石觀音心胸極為狹窄,又稟性乖張,性情怪譎,除了她自己和鏡子中的她自己,她可是誰都不會在乎的,更有她的武功之高,雖然不及陰姬,可在江湖中也能排在最前列。在這種情況下,若是神水宮傳出無花為生母守孝的消息,石觀音必定心中不爽,到時候她不敢來神水宮造次,可無花會如何就說不定了。
更有如今無花身邊跟著個楚留香,到時候但凡對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天雷勾動地火的事呢~
而水母陰姬此時也冷冷道:“無花既是人麵獸心,還叫楚留香知道了他的真麵目,想來等過段時間楚留香查出無花的陰謀詭計,傳揚出去定然叫無花臭名昭著。如今我抬一抬他,到時候他就摔得更慘。”
水母陰姬這才心情稍霽,還多說了一句:“那楚留香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個聰明人,運氣似乎也很好。”
林寧在心中對此深表讚同。
水母陰姬見她這次沒有再說什麼,心下滿意,沉聲道:“靜兒,為了無花,我接連為你破例,哪怕如今你主動承認錯誤,還表示知錯就改,可我作為宮主,也不能就這麼高高抬起,輕輕放下,不然無法服眾。我眼下依照宮規,懲處你在水下石室內麵壁思過三年,你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