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鹿允兮，對不起。”
路雲曦自小的修養在那，她很確定自己有底線，是講理的文明人，不屑於網絡暴力。
可唯有親身經曆過鹿允兮的生活，才真正明白她有多難！
十六歲的高一學生，為了挑起生活重擔，支付媽媽高額的醫藥費，她求著公司簽下她！
那份奇葩賣身合同，是她的救命稻草。
或許對於走投無路的小鹿允兮來說，未來三十年每月都有穩定收入，母親的醫藥費有著落，已經是能叫她結草銜環以報的大恩大德了！
難怪她在星皇默默呆了二十年，像台機器一樣不知疲倦地為星皇圈錢，自己卻過著如同苦行僧般的生活。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路雲曦可憐她，願意為以往無心的網絡暴力行為道歉，但並不認可這樣的路。
懦弱而短視。
“你也後悔了是不是？所以才把活下去的機會讓給我。”
“放心吧，我會活出一個不一樣的鹿允兮，治好咱媽的病。我保證。”
嘀——
一聲電子合成音伴隨著微弱的電流，刺激著她本就疼痛難忍的腦袋。
“檢測到宿主精神能量波動契合，係統下載綁定中……”
科幻的機械音重複著中二的台詞，在她腦海清晰響起。
見多識廣的有趣靈魂沒有尖叫，誰還沒看過兩本狗血小說怎麼的？
路雲曦難受地眯起眼，細細打量逼仄混亂的宿舍，確定沒人。
她直接在心底默念：“係統你個辣雞，說人話！”
係統沉默兩秒，機械音微微顫抖。
“我不是垃圾係統，不接受統身攻擊。”
路雲曦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
就說嘛，重生怎麼可能沒有金手指！
“抱歉，辣雞統。”
她沒什麼誠意地敷衍一句，直接提要求。
“馬上幫我把網上黑我男神的帖子全刪了！”
係統再度宕機兩秒，苟延殘喘道：“能量不足，無法達成。”
路雲曦很懂地點頭。
“需要我做任務攢能量對吧？OK，我先預支下工資，馬上掙錢還你，利息不許太高，不然我跟你同歸於盡！”
威脅辣雞統什麼的，完全沒負擔好嗎。
係統有細微電流嗤啦外竄，不知道是刻意懲罰她的出言不遜，還是氣到失控。
“能量不足，請更換命令提示符。”
路雲曦也沉默兩秒，滿眼不可思議。
“你到底是人工智能還是智障？說人話懂不懂！這麼簡單的要求都做不到，要你何用！”
又是一陣電流的酥麻刺啦，路雲曦沒忍住翻個白眼。
“能，量不足，不要無理取鬧。”
咦？她居然從係統磕磕巴巴的機械音中，聽出濃濃的委屈羞慚？
看來這辣雞統也是個折翼的王者，應該還有逆襲可能。
“行吧，你別哭了，不罵你。”
路雲曦放鬆地躺在床上，拉過薄被，腦袋蹭啊蹭，好久才在枕頭上蹭出一個勉強滿意的姿勢。
“才沒有哭！哇——”
係統越說越來勁，當真給她放聲嚎啕了。
“停！”
路雲曦腦仁直突突，急忙喊停，生怕辣雞統往這身體本就空曠的大腦裏注水。
“哭有什麼用？我不都說了會幫你的嘛，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