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喂?”逯雲璽喝得有點急,冰涼的水淌進領口,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一分神,他沒聽清她咕噥些什麼。

“沒事。”她聲音振作了些,笑意明顯。

“記著我的號碼呀,演唱會的票賣我,我知道你最寵粉的。我會努力給你加油的!”

她認真保證。

“不會給你招黑,不會影響我媽媽治病,因為我是雲朵啊,要陪你一起,成為更好的自己。”

逯雲璽丟下剩下的半瓶水,推開窗,望著外頭靜謐的夜景。

“睡吧。”

他不是很想聽夢話,會讓他有點想入非非。

這青春驛動的年紀,他也很辛苦。

“嗯!逯雲璽晚安。”

電話斷了,逯雲璽靠坐在窗台上,吹著夜風,不耐地扯開衣領。

仲春時節,空氣裏藏匿著深深淺淺的花香;遠遠近近的,傳來此起彼伏的貓叫聲,淒厲慘烈,往常似乎沒留神過。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腦子裏不其然浮現一雙貓也似的濕漉漉大眼,失神又貪婪地望著他。

那麼近,近到能看見他的身影,仿佛即將溺斃在那灘春水裏……

逯雲璽喉結上下滾動下,緊抿著唇,長腿下地,赤著腳去冰箱拿了一聽冰啤酒,一拉拉環,發出砰地一聲響。

數不盡的氣泡瞬間刺刺聚集上湧,爭先恐後地想要逃離密閉的束縛,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到生命源起最初的那場慘烈無比億萬中選一的生死角逐。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胡亂抓一把頭發,仰頭灌下一口冰啤,冰涼的液體入腹,莫名的燥熱被短暫壓製,隨即凶猛地反擊!

令他更想,做點什麼。

逯雲璽放下無用的酒水,邊脫衣服邊向浴室走去。

不過是血氣方剛陽氣充沛,很正常,無需困擾,一個冷水澡解決問題。

可今天這一個冷水澡洗得格外久。

那些有意無意壓抑克製著的念頭,到了夜晚似乎格外喧囂,氣勢洶洶反噬而來,逼得他身體發疼,久久不肯平息。

他略有些無措地站了片刻,冷水拍打在身上,將他與世界隔離開。

不行就,試試吧。

他不得不暫時屈服退讓,選擇短暫的放縱。

他是為了演唱會,不能感冒,不能叫歌迷們失望。

良久。

他麵無表情地吹幹頭發,蒙頭就睡。

身體的疲憊放鬆令入睡變得容易,卻也自然而然地拖他入夢。

他隱約知道在做夢。

因為,清醒時的他不會這樣肆意放縱,任由她數著他的腹肌,甜糯酥軟的聲音帶著淡淡酒氣,一下下數著,帶著薄繭的指尖也隨之往下:

一塊,兩塊……

唔,果然有六塊腹肌!剛剛好,八塊太多了。嘻,好好摸。

妖精似的女人色氣地又摸又按,極其滿意地偷笑。

他沒有阻攔那隻小手的作亂,忍得有點辛苦。

他也喝醉了,就,隨她去吧。

那張醉人的小嘴還不消停,含含糊糊咕噥著18什麼的,而那雙在他腰腹點火的手還不死心地繼續往下……

他熱得快燒起來了,有些期盼那雙小手能叫他涼快些,默默等待著。

可那隻可惡的酒鬼卻半途而廢,一下子醉倒在她懷裏。

逯雲璽忍了又忍,痛到身體都顫抖起來像要爆炸,這才抖著手,抓住那隻不屬於自己的小手,緊緊捏著,不知道想要扔開,還是帶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