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活得像個人?她還有病重兒子要養!
況且鹿允兮是自願的,哭著喊著自己送上門求簽約的!
是她給了那蠢兔子活路,她是大善人,會有大福報。
蠢兔子該報恩,三十年的合同算什麼?當牛做馬,結草銜環都不嫌多!
誰叫蠢兔子入了趙董的眼呢。
可這捂得嚴嚴實實的事情,居然被捅出來了!
黎詩雨隔著電話線,都能清晰想象得到趙董被酒色熏紅的渾濁三角眼裏,那毒蛇一般的冷光。
他從不做虧本買賣。
他看透了她的打算,打算把鹿允兮的黑料買過去,隔開她直接控製那蠢兔子!
甚至還會懲罰她!
黎詩雨想起他那些暴虐的手段,渾身的血都涼了。
她聽見自己低低的聲音,仿佛自另一個黎詩雨口中說出,那麼柔順,甚至帶著點諂媚:“是。”
良久,黎詩雨使勁閉閉眼,掛上早已經斷線的電話,哆嗦著手指抽出顆煙,啪地點燃,狠狠抽一口。
煙霧繚繞間,她描畫精美的妝容朦朧明滅,虛幻若夢。
助理敲門進來,手裏拿著手機。
“黎姐,王丹鶴提出要加工資,補償她的名譽損失。”
黎詩雨眯起眼,吐出一口煙氣,冷冷扯起嘴角。
“沒腦子的蠢貨,她倒拿上喬了。”
塗著鮮紅指甲油的纖手重重摁滅煙頭,黎詩雨不屑冷笑。
“她算是哪個牌麵上的人?不幹就滾。叫她嘴巴閉緊點。”
助理應是,再度詢問。
“那鹿小姐那邊?”
黎詩雨不耐煩的揮手。
“隨她鬧騰,撞上南牆就知道回頭了。”
助理出去,黎詩雨臉色陰鬱的盯著電話,良久低聲咒罵一句,高跟鞋踹上辦公桌腳,拿車鑰匙出門。
姓趙的要她親自送照片過去,還不是想在她身上出氣?
光是這麼想想,她就全身發抖渾身上下疼。
一定要盡快把鹿允兮推上去!那小賤人長得水靈還是農村來的耐摔打,肯定能多扛些日子,她好緩口氣另外籌謀。
她不會認命的,絕不!
鹿允兮打個大大的噴嚏,下地鐵轉機場大巴,耗費兩個多小時,終於安穩坐上飛機。
經濟艙她不是頭回坐,倒也沒什麼不適應的,起碼比沙丁魚罐頭似的擁擠地鐵好很多。
鹿允兮係好安全帶,抱著空蕩蕩的書包,戴上耳機閉目養神。
往返機票錢扣完,她寥寥無幾的存款即將告罄,得想辦法掙點快錢應急。
好多年不打工,她倒是又有了當初國外留學時的趕腳,那充實又美好的青春哪!
鹿允兮上輩子家世好,不缺錢,可她腦回路清奇,不想拿老爹以及哥哥的血汗錢追星。
家裏的生活費她可著勁兒地自己花,給家裏人花,以媽媽的名義做慈善,卻沒有揮霍在她自己這個“不務正業”的追星愛好上。
自家偶像自己包養,反正她學曆高掙錢容易,沒覺得辛苦,反而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