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允兮真是想紅想瘋了,命都不要!

小光氣得咬牙,真恨不得狠狠心一腳油門撞上去,一了百了。

可他沒瘋。

“怎麼了?”

逯雲璽沒掀開外套,鎮定地詢問情況。

“一個瘋子!”

小光沒好氣地答,打方向盤想繞開走人,或許還能勉強挽救一下事態。

得馬上告訴王姐,緊急公關!

瑪德,真想弄死這個不省心的女人!

小光咬牙切齒,麵容猙獰。

鹿允兮卻隻在意那好聽的三個字:怎麼了?

滿腹委屈瞬間湧上心頭,眼淚嘩啦啦落下,隨即又像是擰上水龍頭般停止。

她抹下濕漉漉的臉,笑著向車子招手,聲音低而啞。

“好巧啊,逯雲璽。我沒事,你要注意安全,早點休息呀。”

車內逯雲璽不動如山,被小光的急轉彎甩得緊緊貼在椅背上,蒙頭的外套也差點被甩飛。

透過縫隙,他看到車窗外那張雨後梨花似的小臉,心尖似乎被紮了一下。

“停車。”

嘴巴先於腦子下令,逯雲璽卻並不後悔。

“停下,小光。”

“哥,不能停,肯定有埋伏。”小光腦子裏的弦快繃斷了,自責到不行。

他給哥惹麻煩了。

“沒事的,帶上她。”

逯雲璽緩緩拉下外套,轉頭打量乖巧退到街邊的小姑娘,像是深海裏一株柔弱無依的海草。

他有點懷疑,剛才看見的那個清麗笑容,是不是他一時眼花了。

“人生地不熟的,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大晚上的,扔她一人在大街上不安全。”

逯雲璽聲音淡淡,破例多說了些話。

每次演唱會後,他為了保護嗓子,都不太肯開口的。

“可是她怎麼剛好撞見咱們了?沒這麼巧的事吧?她一身麻煩,突然跑來魔都,肯定沒安好心。哥我知道你心善,可得分人,別當救蛇的農夫,出力不討好。”

小光車子已經開出一段兒,難掩成見地反過來勸逯雲璽。他有義務幫老板規避風險。

逯雲璽疲倦地捏下眉頭,解釋不清,幹脆強硬下令。

“回去。”

小光雖說跟他相處得好,但不是不知事的,自己助理的位置擺的很清,不會真的忤逆老板的吩咐,再不樂意,也隻得慢吞吞地掉頭回去。

可人已經不在了。

“握草!剛才不會是見鬼了吧?”

小光附近繞了一圈,還是找不著人,頓時有些毛毛的,連之前的怒氣都不知不覺消散。

逯雲璽拿自家時不時犯蠢的助理沒轍,薄唇輕吐倆字:“走吧。”

小光哦一聲,頭皮發麻,全神貫注開車,還不忘記小聲開解自己。

“肯定是她打車走了,不然魔都這麼大,她一個沒見過的世麵的村姑能跑哪去?總不會是被綁架了吧?哎喲那要不要報警?”

逯雲璽靜靜合上眼,懶得理會他的嘟囔。

小光還是年輕,自己嚇自己也這麼得趣。

不過他說的一點倒是提醒了他,鹿允兮真的對魔都有著一種古怪的熟悉,很違和。

更違和的是,每次她見著他的反應。

前一秒梨花帶雨,後一秒雨後梨花,變臉都沒這麼快的。

不過他能感受得到她溢於言表的純粹歡喜。

他的粉絲麼?

感覺,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