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行
裸行
從寒冷的北方回來的時候,隻剩下法雷特和歌爾,雖然法雷特覺得將沙麗留在那裏不好,沙麗還是堅決地要求幫法雷特經營北方的生意,這已經完全不是一個小姑娘在賭氣了,法雷特趕著馬車,歌爾在車裏休息,法雷特才發現好久沒和歌爾說話了,她總是喜歡靜靜地呆著,法雷特卻極想好好和她說說話。
“歌爾,我現在已經到了靈師第二階段了,有些時候,我能隱約看到和你的契約了,有些我再努力些,就可以還給你自由了。”法雷特說道,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麼一番話,其實在他心裏,對歌爾有種依戀,即使歌爾在他身邊,就是什麼都不做,他也覺得特別安心。
“恩。”歌爾輕輕地說了聲。
“歌爾,如果我們之間的契約解除了,你要去做什麼呢?”法雷特問道。
“我或許會回去熱海,那裏有一個破碎的神廟,我曾在那裏呆了無盡的歲月,或許我會回去那裏,靜靜地呆上一段時間。”歌爾難得說了這麼多。
熱海在南方的內陸,據說在茂密的叢林裏,是一個巨大的內陸湖,也有人說它能通到海裏,所以叫熱海,那真是個遙遠的地方,法雷特想到,現在的帝國,也就西南邊和東邊自己沒有去過了,東邊聽說有巨大的海濱城市,小城市般大的捕魚船,西南更是得是叢林,野蠻人還有瘟疫和毒蟲。
“那到時候我能去看你嗎?”法雷特說道。
“恩,或許你找不到那裏,在叢林深處,很隱蔽,很隱蔽,法雷特,你不想和我解除契約是麼?”歌爾問道,她接著說道:“我能感受到你心裏的矛盾,我不是一個好的契約者,許多時候,我都不在你身邊。”
“是的,或許我不想和歌爾你分開,在我看來,男人要保護女人,所以我不樂意歌爾你在我前麵為我受傷,雖然你不能時常在我身邊,但我最難過的幾次,都隻有你在我身邊的。”法雷特說道,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法雷特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也許隨著長大,這樣的難過多了許多,這是法雷特討厭長大的一個原因。
車子還在官道上奔行著,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站著兩個人,白色的長袍,麻布的兜裏,一個年輕,一頭金色的長發非常飄逸,臉上流露著陽光和自信,一個蒼老,隻有眼神裏露出睿智和深謀遠慮,兩個人仿佛看著那馬車很長時間,年輕的那個人終於發話了。
“南斐,你怎麼看?”年輕人望著那個老年人問道。
“或許我們就該這樣看著那馬車過去,然後繼續回山上過我們的日子,時間就這樣過去,我們不過都是曆史的一粒塵埃,費費,你不會是想……”年老的人看看那個叫費費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異色。
“是的,我要下去了,到帝國的道路上去,到奔騰的馬車上去,到帝都去,南斐,曆史是由人創造的,既然我們曾經書寫過曆史,想必曆史也沒有忘記我們。”費費向前走了一步,摘下兜裏,將滿頭的金發露了出來。
又走了幾步,費費的鬥篷落在了地上,他嘴裏念念有詞:“那回避光芒的鬥篷,再也不是我的守護,我將抬頭,見證光明……”
又幾步,身上的長袍落在了地上,費費說道:“我不再以曾經為高貴和聖潔,長袍落地,我便是新生之生命,唯有心中之信念,不致毀滅。”
再幾步,費費已經一絲不掛了,他絲毫不在意,神情高貴的像個盛裝的貴族在鏡子前展示自己的衣物,此時他說到:“山上的來的一切,俱是過去,今日,我將有新的收獲。”
在幾步,腳上的鞋子也留在了後麵,費費混不在意地踩上還很冰冷的土地,腳步依然優雅,仿佛圓舞曲的舞姿一般,這時他說道:“我已拋棄昔日之信條,請於此時見證我的信念,願隱士會的光輝留在明日。”
此時,費費已經來到了路上,山上的老者,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又看了看遠處的馬車,轉身離去了,此時費費已經來到了大道上,好像壓根沒注意身後的馬車,快活的向前走著。
法雷特趕著車子,忽然問道:“歌爾,你沒有看外麵吧?”
歌爾回到道:“沒有。”
法雷特說道:“那就好,路上有個裸男,在快活地走著,我怕到時候會尷尬。”說著趕著車裏,到了那人前麵,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