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還怕朕會吃了他不成?你且好好休息,休息夠了,朕還是要你來服侍的。”白玄胤指尖輕輕落在人的臉頰上,那裏出乎意料的凹陷讓白玄胤心下一緊。這段時日自己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竟讓他變得這般憔悴。
沒有察覺人心裏的情緒,蘇瑾瑜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重回書案邊,白玄胤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將洛傅喚到了身邊。
“皇上。”
洛傅還在為自己計謀高興著呢,可誰知下一秒就被人揪住了領子,惡狠狠地賞了一巴掌。
“皇上?”
“這就是朕給你的懲罰,以後若是敢再這麼不懂規矩,蘇公公可護不了你。”白玄胤不喜歡方才蘇瑾瑜離開時對洛傅的感激一笑,但他又著實氣自己,明明和人處的最久,到頭來還是一個外人發現他的不尋常。
被打了臉,洛傅也隻得吃下。一個蘇瑾瑜都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被白玄胤折磨成那樣,看來自己不是靠光站到他身邊就能輕易成功的。
“皇上教訓的是,屬下日後定會注意。”朝人作了一揖,洛傅回道。
“嗯,”白玄胤點點頭,重回了沉默。
......
蘇瑾瑜這一離開便足足過了半月多,太醫院給的話無非就是些注重調養和休息,隨便開了幾幅藥也就讓他回起居室了。
如今已至四月底,院落的桃花卻依舊沒開。春日尚好的午後,蘇瑾瑜習慣性地捧了壺茶,坐在樹下小憩。
因為每到這個時候,他才能好好地靜下心來,享受屬於自己的時光。這,也多虧了洛傅的幫忙,若是沒有他,此時的蘇瑾瑜是站是躺都成了未知數。
“也不知,皇上會如何待他......”
書房中,洛傅代了蘇瑾瑜的位子不假,但他知道自己不過是站在位子上,僅此而已。
“蘇瑾瑜,回寢宮把朕昨日批閱的奏折拿來。”白玄胤坐在書案邊,頭也沒抬。
“是...”洛傅沒有辯解,推開禦書房的門便離開了。
白玄胤叫錯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起先洛傅還會提醒一句‘皇上,蘇公公已經被您放了假。’,再到後麵,索性提都不提了。
這半個月以來,白玄胤似乎控製了自己不少,在洛傅麵前發脾氣的次數屈指可數。但與其說控製,倒不如說人不一樣。
恐怕這一切也隻有白玄胤自己知道,蘇瑾瑜對於他來說是什麼。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白玄胤伏在案上,竟睡著了。
“皇上,皇上?”
睜開眼,白玄胤就看到洛傅捧著一堆奏折,站在自己麵前。直起身,下意識地摸了摸肩上。肩頭靜靜地落著一件外衣,“蘇公公來過?”
“沒有啊。屬下拿了奏折發現皇上睡著了,所以才又拿了外衣替皇上披了。”洛傅將奏折放到書案上,回應道。
“哦。”垂了眉眼,白玄胤的臉上露出一絲失落,“算了,你先回去吧,朕一個人就好。”
“皇上,是不是在想蘇公公?”洛傅歪著頭,回問。
“啊?嗯......”白玄胤微低著頭,視線也不知落在何處。“對了,這些天你有去看看蘇公公麼?他的傷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