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胤離開了偏殿,並沒有要求蘇瑾瑜的跟隨,隻是甩了手任其四處活動。看著人離去的身影,蘇瑾瑜終於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垮了下來。
他伸手抱住自己的雙肩,整個人蜷縮在地。白玄胤恐怕不知道蘇瑾瑜表麵做到的從容卻是壓抑著的,他告訴人所謂的不可放棄,實際上也是不住地囚困著自己。
蘇瑾瑜做不到灑脫,卻在看到那張麵孔時心裏不住地想要抱住人,告訴他,‘好,可以,什麼蘇家什麼清兒我都會原諒你,我......也喜歡你......’
可是,蘇瑾瑜知道,這個檻不是說跨就能跨過去的。
“白玄胤,如果你非君我非奴,該有多好......”
......
東景二十五年,邊境各小國在南藩的慫恿下,開始了對東景的連連征戰。白玄胤下令派軍討伐,但收到的戰果卻並不樂觀。雖說勝利多於失敗,但那些小國就像是蒼蠅一般,拍死了一隻就會湧來更多的。
白玄胤一邊苦於與這些小國做鬥爭一邊又要對付朝臣對付後宮,這段時日整個人明顯憔悴了不少。
“皇上,您的身子不舒服,酒便少喝些。”
園中,蘇瑾瑜受了傳召,替人斟酒陪人散心。可說是散心,全程下來,除了一側的洛傅不斷獻著殷勤外,這二人卻沒有任何交流。好似洛傅才是那大內總管,而蘇瑾瑜卻是個冷眼的侍衛一般。
“有什麼不舒服的,來!陪朕喝酒!”蘇瑾瑜不搭理白玄胤,白玄胤也是悶得難受。索性大手一撈,將一側的洛傅撈到懷裏,遞著酒杯就朝人送去。
“嘶——皇上,屬下不會喝酒......”人大力的一撈反倒將洛傅手臂上快好痂口給扯了開來,下意識倒吸了口氣,卻又立時覺得心虛,扯著嘴角連忙賠笑道。
“哪有武士不會喝酒的?喝!”白玄胤心裏鬱結,便也見不得人反駁。端了酒杯就往人嘴邊送。
洛傅無奈,隻得接過酒一口吞下。可未曾想,喝完了第一杯,人很快送來了第二杯。這洛傅本是喜喝酒的,可心念著自己手上的傷快些痊愈,手裏頭隻得推辭開去,“皇上,屬下真不能喝了。”
“是啊,皇上,洛傅他不願喝酒,便不要難為他了。”蘇瑾瑜起身搶過白玄胤手中的酒,仰脖子倒入口中,勾唇一笑,“奴才陪皇上喝。”
“好!”蘇瑾瑜願意陪著,白玄胤自當高興,也就不管一側的洛傅了。
洛傅站起身,乖乖地退居到二人身後。可不知為何,抬眸正對上蘇瑾瑜的時候,一抹奇怪的情緒油然而生。
——方才,這人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
“洛傅,你先下去吧,咱家陪著皇上就好。”倒在人懷裏的蘇瑾瑜扭過頭來看著洛傅,對著人隻是尋常的一笑。
“是。”
洛傅盯著人無異的笑容,心裏萌生的疑惑也消失了。
這蘇瑾瑜恐怕是覺得那白玄胤隻陪著自己說笑而忘了他,心裏吃醋著吧。
洛傅嘲諷地回望了人的背影,轉身消失在了長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