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在側殿收拾行李,直至近晌午才知人在殿裏同樣努力著,頓時也是放了手裏的活趕來換班。
“不行。”
白玄胤將手裏的紙張捏的死死的,很是認真地拿著紙上的信息對著地圖上的方位,這嘴裏還念念有詞。
“嗯,日暉路...洛陽西側...不行離皇宮太遠,太平道?那是個什麼地名?朕怎不知這洛陽還有這地名?不要!”
人這般‘認真’地篩選著,蘇瑾瑜卻是噗嗤一聲笑了。
“你笑作甚?”
“皇上,這房屋甚多,按您這個挑法怕是半月後臣都沒得地方住,光一個路名就讓皇上排除了那地方,臣有些擔心這最後選出的會是什麼地方?”
“朕...朕這不是擔心日後你早朝需早起麼?哎,還是側殿好,何時要早朝,睜眼看看朕在不在就好。”白玄胤隨手將手中的紙一扔,整個人癱坐在龍椅之上。揉了有些發紅的眼,白玄胤將人抱到懷裏靜靜趴在人的背上,“蘇瑾瑜,要不就答應了朕,選側殿吧。”
“......”蘇瑾瑜也隻心裏迫切想要常伴君側,但是丞相和總管必定有本質上的區別。他想做一個君王的得力臣子,而不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危險。
——洛傅背後的人一日不采取行動,他便始終處在危險裏。
這是蘇瑾瑜和白玄胤都深知的,就因為這樣,蘇瑾瑜更不可能再在人的身側待得怡然。
——你的目標是我蘇瑾瑜,那麼就隻看得到獨自一人的我,而不是我所擁有的軟肋。
“想什麼呢?”蘇瑾瑜半晌沒有回答,隻是盯著地圖發呆。這樣讓白玄胤會不由覺得人在認真考慮他的請求,立時也是抱緊了人,“既然猶豫的話,那就側殿吧,朕也省的和那些路名打交道。”
“不行,皇上,您答應過臣的。”
“好好好,選選選,選了,朕再好好懲罰你。”嘴上拗不過蘇瑾瑜,白玄胤隻得從人的身子著手,附上了人胸前便是一陣搓揉。
夏日的衣著本就薄,加上人的刻意針對。蘇瑾瑜立時就繳械投了降,紅著臉,有些無力地撐在桌沿,蘇瑾瑜糯糯地道,“皇上,莫開玩笑了,快些選......”
有了蘇瑾瑜的幫忙,這屋子瞬間就被鎖定了下來。地處皇宮的西側,過條拐角便是洛陽的鬧市,離皇城不過片刻功夫。而且,這屋子裏頭有一處高樓,站在樓上還能看得到皇城的小塔。
白玄胤說,隻要他想見蘇瑾瑜了,那便在塔上點燃一方孔明燈,蘇瑾瑜若是見了,定快馬加鞭趕到。
這番答應了,蘇瑾瑜這才拖了大小的馬車,帶著宮人數人,風風火火趕去蘇府了。
這間屋子曾是一位老婦人居住,奈何老婦膝下無子,人死後這屋子便空了。府邸裏很素雅,許是前主人喜佛的原因,蘇瑾瑜方入了屋便聞到撲麵而來的檀香。明明是空屋,卻幹淨的好似尋常一般。
蘇瑾瑜回身問了屋子的下人們,這才知道。
原來家裏的丫鬟奴才們沒了主人,卻也日日來打掃。隻因眾人皆道婦人心善待他等如親人,僅想以此還了那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