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懲罰我?”寧七箬看了杵在正中一襲明黃色的白皓淩,吐了吐舌頭,“好吧,爹爹說過犯了錯就應當受罰。我未能收到你的同意就上船確實是有錯在先,說吧,要罰什麼?”
寧七箬的坦然讓白皓淩愣了半晌,在他的心裏,人的反應應當是伏在地上不斷乞求自己不要降罪。如今這一反轉,頓時讓白皓淩傻在那了。
“本...本殿下命你......上岸帶我等去逛逛!”白皓淩四下看了看,一眼便落在了即將停靠的岸邊。眼珠子一轉,立時也是計上心頭。
人的話一落,寧七箬也是扭頭看了一側的岸邊,有些不明所以地反問了,“嗯?什麼?”
“好啊好啊,我長這麼大可還未真正地逛過洛陽,皇兄這一懲罰我喜歡!”白玄胤一聽自己能夠去逛燈會,頓時開心地連連拍手叫好。
而蘇瑾瑜卻是在聽了這樣的懲罰後鬆了口氣,人沒有重罰,這能不讓他鬆口氣麼?
“好吧,太子若是強求,我便應了。”寧七箬攤了手,第一個走下了船。
龍船停靠的是洛陽的東北角,離皇宮有挺長一段距離。但這裏的燈市卻絲毫不必皇宮邊的差。
白玄胤下了船才發現,燈市的人群險些讓自己迷了路。加之周遭的千奇萬景,讓白玄胤都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阿胤,怎麼不走了?”
蘇瑾瑜走在另三人的中間,以便自己察覺他們之間誰落下了誰朝前了。這不,還未多久白玄胤便成了落單的那個。
“這裏...比宮裏沒多了!”白玄胤拉著蘇瑾瑜的衣角,興衝衝地向人說著。燈光的暖色落在臉上,仿若雨後初晴的天,幹淨又那般美好。
“喜歡這麼?”
“嗯!喜歡!”
白玄胤脫離浣衣局已有多年,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但這些年裏,蘇瑾瑜卻能明白地看到人臉上愈發多的笑容,以及愈發健康的身子。
所謂的健康,並非是不患病,而是少了很多被施虐的傷。
人變得開朗,蘇瑾瑜自當也是樂在心裏。
伸手揉了人的頭頂,蘇瑾瑜笑了,“喜歡便多逛會,反正今夜宮門不會關。”
“嗯。”
白玄胤咧了唇,蹦跳著從這個攤子跑到另一個攤子,又從另一個攤子晃到蘇瑾瑜身邊,隻是手裏已經多了一堆玩物零食。白玄胤叼著一根糖葫蘆從懷裏掏出一隻小糖人,含含糊糊道,“瑾瑜哥哥,吃麼?”
可伸出去的手半晌未得到人的反應,隻因人此時無心顧及自己。
“瑾瑜哥哥,怎麼了?”感受到人的焦急,白玄胤也是立刻收了臉上的笑容,湊到人跟前,詢問道。
“我們似乎和殿下分開了。”
“誒?什麼時候的事?”
“嗯...你去套泥人前。”
“那麼久?”
帶著白玄胤四處晃悠了半晌,蘇瑾瑜才發現白皓淩和寧七箬的身影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心底下焦急,卻又苦於要看著白玄胤,因此才到這會提了此事。
看著蘇瑾瑜皺著眉頭焦急的模樣,白玄胤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收了笑容也幫著四下尋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