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蘇瑾瑜抬頭看了人,伸手又道,“皇上,便把鏈子交給臣看看吧。”
人不哭,白玄胤便已放下心。可人仍舊想要查看?
白玄胤盯了人有些泛紅的眸子,倒是一刹那明了了。
人的眸中已然沒了那些恐懼,坦然地如雨後的一池春水,淡泊清澈。
“拿去吧。”白玄胤伸手交出了那根鏈子,鬆了手,才發覺原來自己竟這般害怕人的方才,那鏈子握在手裏竟生生在手裏留下了幾道紅印。
蘇瑾瑜接過鏈子,放在手裏左右翻看。那鏈子上果真落了一個‘月’字,歪歪扭扭似是後來才刻上去的。蘇瑾瑜記得人曾說過,這鏈子上的字是他的阿娘為他們兄弟二人親手刻上的。
“這字,刻功可真不能入眼。”
白玄胤聽了人這番玩笑似的話,心裏便知人是徹底放下了。伸手捏了人的鼻尖,不滿地道,“何為不能入眼?阿娘當年為刻這字,可是練了許久的字體呢。奈何,這刻銀器的物件既不能大了又不能尖了,阿娘找不到合適的物件,隻得這般了。”
“皇上,你難道不好奇,這鏈子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麼?”人的回答蘇瑾瑜淺淺地笑了,抬眸卻是另一番詢問。
“唔......”
這個問題著實也是白玄胤想問的,鏈子從何而來,又是經了誰的手送至此地,為何物在人卻不見?
輕輕拍了人的肩,似是承諾人一般,白玄胤開了口,“這件事朕會去徹查,你,不要放在心裏,好不好?”
雖說蘇瑾瑜此時已沒了先前的驚慌失措,但白玄胤還是想要親耳聽到人的回答,否則他萬般不得安心。
“皇上,方才的話臣還未說完。”蘇瑾瑜捏了銀鈴,墊著腳伸頭湊到了人的耳邊,親親說道,“臣,喜歡皇上。”
語罷,也不管人是否聽清,轉身便離開了,獨留了白玄胤一人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嘴角才爬上了一抹笑容。
這個蘇瑾瑜,終還是開口說了‘喜歡’......
可是這句‘喜歡’雖出自蘇瑾瑜真心,卻也是他的一個計策。
匆匆跑至一處轉角,轉身看了身後並沒追上何人。蘇瑾瑜才攤開了手心,屬於白玄月的那條鏈子靜靜地躺在掌心。
低眉看了那物件,眼裏深埋的情緒這才顯露了出來。
“白玄月......麼...”
......
蘇瑾瑜拿了鏈子,白玄胤也是到了黃昏才發覺。可那時,人早已回了相府,而自己手上卻是湧來了大批的奏折。
不過也難怪,白玄胤身為皇上,這奏折怎會是一本都無。再加上今日早朝,眾臣為了看蘇瑾瑜的表現,手中的奏折愣是沒有交出。這麼一來,可不都囤到此刻才交了麼。
白玄胤不來,倒是輕鬆了蘇瑾瑜。
相府的湖心亭中,蘇瑾瑜端了杯熱茶,似是在等著何人。
“在下可是江湖人,消息都是用來賣的。大人你可倒好,上次清兒一事還未將酬勞交給在下,這回又使喚下人般將在下喚來。在下可是要高價酬勞的。”
墨旭羽話剛到,人便卷著一陣風自亭頂端落了下來,帶了痞痞的笑,很是自來熟地端了那杯熱茶仰脖子入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