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胤笑著走到人身後,話還未說完隻覺脖子上一陣涼意襲來。低頭一看,才發覺不知何時,蘇瑾瑜竟拿了匕首威脅著自己。
“瑾瑜...?”
“你莫要再上前半步!”看著人腳下依舊不停,妄圖靠近的模樣。蘇瑾瑜又一次緊了手中的匕首,冷著臉道,“白玄胤,我二十多年的記憶早就沒了。如今除了主人和阿月,我不會再信任任何人。他們告訴我,你是害死蘇家的仇人。這一點,你可否認?”
“我......”人的話字字戳心,但卻是不可爭的事實。白玄胤皺了眉,默默點了頭,“是...蘇家,是我害的。”
“那好,”蘇瑾瑜將手中的匕首上前送上幾分,直至人脖頸處見了幾滴血珠子才未再上前。蘇瑾瑜緊鎖著眉頭,啟唇道,“白玄胤,這匕首此刻本該奪了你的命,可主人不忍阿月傷心,故此不許我害你。可是你終歸是我的仇人,日後請白公子知道些分寸,不要再這般不拿自己的命當命。”
話剛落,另一頭的容汐也已備好房間。此地的談話他未聽到幾分,卻也能看到這二人方才的舉動。這方捉急,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至二人跟前。
“蘇大人,阿胤哥哥,房間...備好了。”
“嗯。”蘇瑾瑜沒有多言,將匕首重又收回到腰間,拾了行李頭也不抬地隨著夥計上樓了。
沒了蘇瑾瑜,容汐這才忙近了白玄胤的身側,這一眼才看到人脖子上留下的紅印。
“阿胤哥哥,你受傷了?”道了話,容汐也不忘掏了帕子替人查看。可手還未伸到呢,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小傷,不用了。”
“哦。”容汐堪堪收了帕子,突又想起什麼,連忙道,“對了阿胤哥哥,我道你與蘇大人二人感情至深,故此隻讓管家開了兩間客房。如今,還需要我...去加一間麼?”
“不用。”
容汐話未落,白玄胤便止了人的動作。眉角一挑,卻是苦了張臉,“小汐,我是不是害他太深,如今他丟了所有的記憶,卻唯獨蘇家的死他沒有忘卻......”
“那蘇大人...”
“他想殺了我。”
“什麼?那......”容汐看了人脖頸處的紅印,立時也是明白了方才二人為何那般了,“那你們......”
“無妨,阿月攔著,他不會殺了我的。不過,殺了又如何?他若願我死,我便去死。”白玄胤縷了額前掉落的碎發,聲音似乎並不太好。他側首看了容汐一眼,淡淡笑了。
“阿胤哥哥......”
“好了,既然客房已經訂好,那便進屋吧。”白玄胤沒有再繼續何人說話,拿了行李也隨著蘇瑾瑜的步子上樓去了。
蘇瑾瑜被夥計領進房後便一直坐在窗子邊眺望著屋外的景色,這是他三年裏頭一次離開水黽山。南藩有什麼景色從前他不知,如今出了水黽留在他腦海中的竟也是那般模糊。
蘇瑾瑜曾聽白玄月說過,這水黽山到南藩的邊境若是慢路觀賞一日才可觀完。可如今白玄胤急著趕回的緣故,半日不到的時間便離了南藩地界。加之蘇瑾瑜又無甚心思在觀景上,這一路到著實過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