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墨旭羽自屋外回來,帶了屋外的一片蟬鳴之聲。
和上門,還未轉身,身後便傳來一陣來自白玄月的詢問,“這麼晚,你去哪了?”
隨即,墨旭羽便轉了頭,燭火下露了一張明媚的笑容,道,“吃了飯,肚子裏撐得慌,自然是出去轉轉了。”
“是麼......”
“倒是你,這麼晚不去睡?按照以往,你可是不等我就直接滅了燭火的。今兒個,是怎了?”墨旭羽看著坐在床榻邊緣的白玄月,眸中閃過一絲暖意,卻被大片的疑惑遮擋了幹淨。
“沒什麼,”白玄月扁扁嘴,脫了鞋子索性一翻,直接躺床上睡覺去了。
看著人的背影,墨旭羽也不再說話,繞過人的臥榻,走到更裏頭的屋子裏。那裏是他們二人進屋之事,在看到僅有一張臥榻時臨時搭建起來的。本來白玄月還想開口何人說道一起睡這好臥榻來著,但那時的他們彼此都不怎麼說話,身側也沒有容汐那麼個活絡氣氛的人在。這後頭的床榻也就這般被搭建了起來,以至於今日墨旭羽還是睡在那之上。
不過好在此地是皇宮之內,想要臨時搭建一個床榻也是輕鬆得很,搭建出來的也遠比蘇瑾瑜那起居室的木板床好太多。
白玄月感覺到人的離去,這才緩緩坐起了身。重又穿了鞋,一步步走到人方才關門站定的地方。那裏落著一片軟羽,白色的在這昏黃的燭光下顯得分外刺眼。
白玄月沒有那種看零散得整個的本事,但他腦海之中還是一想而出了他所認為的可能。
這,是信鴿的落羽。
“倘若如此,他又要寄信給誰?”
白玄月沒有繼續深思下去,僅是搖了搖頭,將軟羽隨手扔在屋外,轉身回去睡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後日。
一大早,白玄月的門便被宮人們敲響。推開門,白玄月便看到一幹宮人站在屋外,手裏捧著的分別是白玄胤替他和墨旭羽準備的衣物。而在不遠處,容汐也正好被另一波宮人圍著。
見到這頭開了門,容汐一掃眼底的倦意,朝著白玄月忙揮著手,嘴邊還很是高興地叫著‘阿月’。
“啊~什麼事啊,這麼一大早的。誒?狩衣?哇,這質地,當真是皇室製作的,嗯,摸起來就是舒服。”未等白玄月有所察覺,墨旭羽便先了他一步,將下巴擱到他的肩頭。一看門口站著的那群宮人,以及宮人手中捧著的一紅一藍兩套衣服。不等宮人們開口,墨旭羽便直接拿了一套紅色的坐到椅子上,嘴裏還不住誇讚著什麼。
宮人見狀也沒有開口阻攔,但見到方才這二人的動作那般親昵,著實視線都有些不對味起來。
這哥哥有斷袖之癖,弟弟,不會也有吧?
“月殿下,我等奉皇上之命,特意服侍月殿下和墨公子更衣。”為首的太監朝著白玄月鞠了一禮,道。
“服侍就不用了,這衣服就先放這,你們就先下去吧。”
白玄月好歹在外頭活了數十年,這會回到宮裏,突然要被服侍一時倒有些適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