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和睦還是和茅台一起來到了蛇精截圖的地方,這個時候已經陸續有蛇精下線睡覺,所以,油菜花田這邊隻剩下幾個元老,把和睦拖過來的茅台一邊監視著樁樁一邊跟和睦插旗,同為心塞人士,他們有義務為對方提供出氣筒。
巴陵油菜花田,金黃的花海之中,一萬花弟子與一純陽弟子已對峙許久。花姐一襲玄衣已被血洇濕,袖口領口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淡紫色,縱然身負重傷,在道長毫不留情的兩儀麵前,花姐依舊絲毫沒有懼色,將毛筆上的鮮血甩到旁邊的花上,用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跡,揚聲道:“我的秘籍貨真價實,是你學不明白!反倒怪我,天理難容!”
提劍而立的道長此時氣息略不穩,想來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不禁對花姐的那招玉石俱焚有了幾分欣賞,可這也更改不了他的慍意。
“笑話,若非你以假換真,將假的秘籍授予我,他怎會離我而去!”
“多說無益,出招吧!”
“正合我意!”
於是,一派祥和的截圖場麵,旁邊很不和諧地有兩個打得難舍難分的酒瓶子,尤祺看著他們打來打去,心裏頭的失落也少了幾分。
打了幾個回合,和蛇精擺姿勢截圖拍照的樁樁也忍不住加入了切磋的行列,茅台瞬間就把和睦踹到一邊盯住樁樁的雞腿開始掛dot。
而閑下來的和睦,站在離尤祺的不遠處,若有所思地看著和芮襖坐在一起的尤祺。
而尤祺,雖然注意到和睦的目標是他,卻也穩如泰山地坐著,若無其事地和芮襖在近聊頻道扯淡,完全無視和睦。
和睦終究還是沒忍住,在近聊敲了一句話:『所以,這次死情緣你是認真的?』
【近聊】郝瑟:『我每一次都是認真的,隻不過沒成功而已。』
【近聊】汾酒:『為什麼要死情緣?』
【近聊】郝瑟:『因為我受夠了。』
尤祺的字打得飛快,根本不留給自己後悔的餘地,這種人,別看他平常慫得一比,可要真是不慫了,還真的是果斷得有點絕情。
就像好脾氣的人突然翻臉一樣,總會更加強烈。
在尤祺敲出這樣一行字之後,和睦半天沒有回應,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裏,尤祺愣是繼續拉著芮襖閑聊,芮襖本身就已經連著受到驚嚇好幾次,今天尤祺還是不放過她更不放過自己,此時此刻芮襖有點不知所措,可她又能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隻能由著她師父來。
而和睦,桌子上的牛奶早就涼透了,他連一口也沒想起來喝,聊天輸入框裏的字打了又刪,最後還是一個字沒發出去。
他本以為這次和以前一樣,見招拆招就可以避免死情緣,可沒想到的是,會得到這麼一句話。
『我受夠了。』
受夠了什麼?無休無止的狗血818?還是瑣碎到令他心煩的關心?抑或者是,受夠了這場鬧劇一般的情緣?
在和睦心裏,不管開始是多麼的無厘頭,經曆過這麼多天接二連三的狗血劇情神展開,這朵奇葩,早就不隻是綁定奶那麼簡單了,說是情緣也不那麼貼切。
而他,隻不過貪心地想挽留一下,繼而進一步發展,卻落得如此下場。
到底,是他逾越了麼?
茅台給和睦的定位很對,某種程度上他很呆,比如對於818的看法隻有無聊二字,可尤祺的態度讓他開始轉變,最起碼,他能正式去和華庭交涉。在蘆葦蕩把華庭抓個現行那天,華庭之所以會當場承認自己是冒充汾酒,是因為和睦在密聊的警告。而這次818反轉,也得利於他及時而有力的打臉,以及提供給尤祺的截圖。
誠然,呆逼如和睦,仍舊是時常能發覺尤祺心情不佳,雖然不太清楚具體原因,卻還是積極地去哄尤祺開心,結果被尤祺幾次三番地告誡不需要顧及他的情緒,和睦一時間倒是不太懂自己所作所為是對是錯。
他的關心,尤祺覺得多餘。
他的挽留,尤祺覺得心煩。
他的喜歡,尤祺覺得無聊。
以前尤祺怎麼變著花樣的死情緣他都不會放在心上,是因為他有信心有底氣,而這次,麵對那麼一行白字,他發現自己的信心是那樣的盲目。
起身端起牛奶去廚房準備再熱一遍,微波爐裏轉著牛奶杯,和睦盯著微波爐正在沉思的時候,茅台打著哈欠出來找吃的,看見和睦連忙堆笑著湊過來:“我餓了,炒個飯唄?”
“免談。”微波爐叮的一聲停了下來,和睦拿出牛奶轉身正要離開,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瞪了茅台一眼,“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