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亂？
是非常亂呐。
《滅境要聞》裏記載的天人盡數出現，幽合境發生如此大的異動，還有鎮魔聖境和海龍島的魔氣。
這所有的事情集中發生在了一個時間段，這不像是巧合，但卻是她無法弄明白的事兒。
而且，這些她弄不明白的事兒所表露出的蛛絲馬跡，似乎都和她有著關係。
術法，滅境，天人，魔氣。
除卻變強，否則無一解答。
淩音閉了閉眼，而後睜開對冥朔道：“魔帝說得對，此間事，我沒有這個能力幹涉的。如此，我先回枉死地了。”
冥朔點點頭，內心深處如釋重負。
她個性一直如此，勇敢，通透，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兒。直接，單純，卻也正因如此，容易被很多表象蒙蔽雙眼。
她成為淩音快兩百年了，從她開始一步步對自己撒謊時，他知道，她變了，她不再直接，也沒有那麼單純了。
可是相處久了，他看見了，那個勇敢通透的她，依然在。
“放心回去，金龍涎不日我會差人送去。”冥朔說道。
淩音搖頭道：“大人你日理萬機，不必掛心這種小事。容貌之於我並不是那麼重要的。那——”
“對我來說很重要。”冥朔打斷淩音，說得非常堅決。
切~之前還表現得對她的臉毫不介意，原來都是裝——
“我原本以為，我能一直護著你的。”冥朔忽然打斷淩音心內的吐槽，語氣有些輕緩，卻十分堅定道：“但是很多事，不光偏離了你的想象，也偏離了我的想象。我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強大，我想護著你不然你受傷卻始終沒有做到……”
他……他在說什麼呀？！
淩音被冥朔這等同告白的語氣給震住了。
冥朔卻沒停：“至少，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不會讓你受傷，即便你受傷了，我也不想你留下疤痕。”
淩音徹底愣住了。
前世那些不著痕跡的厚待，臨死前的護持，重生之後的一次次守護，解圍，一點一滴在淩音的腦海拚湊出了一副完整的幕布。
那幕布翻來覆去，寫滿了冥朔喜歡玄女清靈，冥朔喜歡蛛女淩音這樣的文字。
可是……她感受到的和她想的，似乎也太不一樣了。
她的感受是冥朔喜歡她，可是她想的卻是，冥朔怎麼會喜歡她？
這——
淩音的腦子徹底亂了，明明時機場合都不對，可她就是想求個明白。
“冥朔你……你喜歡我？”她直接問道。
知道她身份以來一直想讓她知道的事兒攤了開來，似乎就算被她拒絕，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難堪和羞恥。
“是啊，喜歡，不，是愛著你。”冥朔輕緩道：“從雲巔到幻殿，三千年歲月，從未改變。”
淩音眼睛遽然睜大，而後僵站在原地，再不記得動作。
一陣微風襲來，她被涼意斂回理智，才凝眉輕道：“從未改變？三千年的歲月，不夠你說一句愛嗎？便你因為死劫在身不想說，那麼，眼睜睜看著玄女一族滅族，便是你對所愛之人的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