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真覺已然不在上清宗。
就連長生老道也都離開了長生觀。
盡管來之前,他早已知曉師父不會在上清宗,可不知怎的,古清風內心依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是希望之後的失望。
也談不上失落。
而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尤其是在夕陽下,黃昏時,古清風獨自一人從荒涼的長生山上走下來的時候,顯得的無比的孤獨,無比的落寞。
沉睡萬年,故地重遊,上清宗雖然依舊是上清宗,但是沒有了師父真覺的上清宗,就如同沒有了長生老道的長生觀一樣,在古清風的眼中早已不是當年的上清宗。
上清宗如此。
雲霞宗也是如此。
包括食仙鎮也不例外。
古清風緩步遊走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找到了羅玄老湯,要了一碗,坐在角落裏,獨自喝起來。
食仙鎮還是當年的食仙鎮,羅玄老湯也還是當年的羅玄老湯。
隻是。
再次喝起羅玄老湯,卻早已沒有了當年的感覺。
正是應了那句老話。
物是人非,景非昔同,不禁悲從中來,感到萬事皆休,隻剩下無窮的落寞。
這,孤獨。
古清風習慣得了,也適應得了,終究還是享受不了。
喝完一碗羅玄老湯,古清風並沒有離開,而是又要了一碗,隻不過這一碗羅玄老湯沒有喝,而是放在那裏,卻是打開了一壇地獄無常酒,獨飲起來。
夕陽已然消失,黃昏也已不見。
夜幕漸漸降臨。
街道上的行人也變的少了起來。
這時。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走了進來,老者剛走進羅玄老湯,跑趟的幾個夥計就迎了上來,恭敬的問道:“老祖宗,您老人家來了啊。”
“嗯,來了。”
老者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而後四處瞧了瞧,像似在找什麼人,又似乎沒有找到,問道:“那個小丫頭今日又沒有來嗎?”
“哪個小丫頭?”
“兔崽子,你怎麼忘了,就是前些日子一直在咱們食仙鎮問東問西到處打聽君王的那個小丫頭。”
“哦,您說的是那個小丫頭啊,今兒個還沒來呢。”
“知道了,行了,你們去忙吧。”
老者顯得有些失落,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夥計道:“老祖啊,天兒都有些黑了,怕是那小丫頭,今兒個不會來了吧,要不您先回去?若是見到那個小丫頭,我們告訴你就得了。”
“不用,老夫隻是在這裏坐會兒。”
“這……好吧,您老先坐著,有什麼事兒您說一聲就行,我們先忙著去了。”
“去吧去吧。”
老者不耐煩的揮揮手。
在羅玄老湯跑堂的幾個夥計,一邊忙碌著,一邊閑聊著。
“唉!老祖老了啊。”
“是啊,老祖自打得了老人癡之後,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
“說來也怪,老祖得了老人癡之後,意識一直都不太清晰,自打聽到幽帝死而複活的消息之後,老祖的意識好像變的清晰多了,至少,不像以前那麼癡呆,這些日子幾乎每天都會雷打不動的來這裏坐坐,有時候一坐都是一整天呢。”
“老祖也真是的,幽帝死而複活的消息傳的滿天飛,究竟是真是假,誰也不清楚,他老人家怎麼就當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