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千尋本來想要問沐溪這些年的情況,話剛到喉頭,又生生咽了下去,眼睛一直盯著主臥門口的方向。
察覺到葛千尋的異樣,沐溪循著葛千尋的視線望過去,隻見主臥大門已經大敞,冷夜爵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門口。
男人迎光而立,一如既往的俊逸,隻是他的出現並不那麼討喜。沐溪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隱去,重新戴上了疏離的麵具。
沐溪臉上的每一絲細微的變化,都毫無遺漏的落入男人的眼裏。男人淡漠的眸子一點一點被寒霜覆蓋,諷刺的勾了勾唇角。
“醒了?”低沉而又醇厚的聲音在主臥內響起,沒有一絲溫度。
冷夜爵冷漠的態度讓葛千尋微微一愣,在她的印象中,昨夜冷夜爵雖然態度冷漠,卻還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葛千尋訝異,沐溪卻習以為常,隻見她從床上起身,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沒事了,昨夜謝謝先生了。”
沐溪這話裏有半分敷衍,半分真心,雖然她恨冷夜爵,卻不能否認,昨夜若不是冷夜爵及時出現,自己恐怕早就萬劫不複。
“謝謝可不隻是口頭上說說而已。”男人垂眸睨向她。
沐溪隻當他是想要自己記住他的恩情,對他鞠躬盡瘁,不由順著他的意思道,“先生的恩情我一定會記在心裏,他日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到先生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做。”
話出口,沐溪卻在心中補了一句,當然該報仇,她也一定會報。
明明隻是一句敷衍的話,卻讓冷夜爵眼裏的寒冰一點一點融化,男人迷人的眼角甚至染上了幾分笑意。
良久之後,沐溪聽到男人的聲音低低傳來,“你可要記住今天的話,你欠我的,我遲早會要回來的。”
不愧是商人,半點都吃不得虧。沐溪想,昨夜冷夜爵之所以會在她危難之時火急火燎地趕來,怕是就想要徹底將她收買吧。畢竟,她是他的貼身保鏢,若是她有二心的話,無異於埋了一顆定時炸彈在身邊。
隻是,無論冷夜爵做什麼,她這顆定時炸彈都會在某一個時間爆炸。
冷夜爵在主臥內隻呆了一小會兒,然後接了一個電話,又離開了。房門再一次被關上,沐溪有些想不通,冷夜爵剛才來主臥是為嘛,難道就是為了關心關心她這位無足輕重的下屬?
沐溪搖了搖頭,管他的,冷夜爵的心思本來就難以揣摩,她又何必費這個神?
......
和葛千尋分別多年,二人自然有很多話要說,有很多疑惑要解,隻是冷宅終究不是敘舊的地方,沐溪問葛千尋問了聯係方式,決定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向她解釋。
而葛千尋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沒有深究其中緣由,為了不給沐溪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為沐溪開完藥之後,葛千尋便離開了。
葛千尋離開之後,沐溪並也決定盡快離開主臥,即便昨夜她昏迷了過去,她用腳趾頭也能想象,自己在冷夜爵臥室裏過夜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想到之後要承受的流言蜚語,沐溪打了一個寒戰,心頭那叫個鬱悶,冷夜爵要做好人,能不能做到底一點,就不能將她安置到冷宅的一間客房?為嘛非要把她往他的主臥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