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居室。簡單的梳妝台前坐著一位嘉齡美人,身著如桃花花瓣般的粉衣,橙發如綢,酒紅色的眼眸仿佛在不經意間可以溢出醉人酒滴。她呆呆地望著鏡中的自己,直到那美眸與秀發變為子夜般的黑。她問鏡中人:“你是誰?”鏡中人幽幽道:“你拿走了本屬於我的東西,而我控製了你的神智。”
……
幾千米的高空,急速流動的空氣劃得人頭發亂飛、臉頰生疼。載著二人的仙鶴穩穩停在某個山頂,在足尖踏上實地的瞬間化為嬌小的人形。小林師兄鄭重道:“過了這座山就是蒼祈大陸,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
紅發似火的少年用絲帕擦了擦懷中少女光潔的額頭上的細汗,同時感激道:“多謝小林師兄。”
“要謝就謝長老吧。”小林師兄撂下這句話,化作仙鶴頭也不回地原路返回。隻是在夙未罹看不見他的刹那驀然回頭,戀戀不舍地望著夙未罹懷中的女孩兒,心中有些惆悵。要分開了嗎,真的要分開了嗎,她是在知道他妖修身份後還能以真心待他的好朋友啊。
丫頭,祝你好運,千萬不要辜負長老的期望。
略微籠翅,倏然張開並發出唳唳的鳴叫,最終隻剩下幾片黑白相間的羽毛孤零零地不知落向何處。
山巔上的二人稍作休息,便又開始了新的旅程。隻不過負責走道兒的人貌似隻有一個,另外那個粉玉團子正在夙某人懷裏睡得正香……
沒錯,這兩人就是在玄寂宗的通緝令中擁有極高賞金的叛徒夙未罹以及那本該身死的少宗主風戀晚!也許你會問,哎,這個大概也就五六歲的萌萌噠的小孩子就是鼎鼎大名的風戀晚?哎沒辦法,她質量略重某仙鶴不可以馱著她,於是乎翻出來某偏心長老在很久之前送她的疑似定情信物的小玩意兒——印象戒。
所謂印象戒呢,用途也和它的名字也差不多,印下天地萬象與此戒,再次戴上的時候就會變成被記錄下的那副模樣啦。好在當年有先見之明的顏風小同學把自己那粉雕玉琢的小模樣記錄在案,企圖出席某次大型活動的時候再次萌翻全場,於是乎某仙鶴就理直氣壯地嫌棄她本體太重趕緊換個輕的。
現在呢,風某人胖乎乎的小手上就戴著某戒指。
“臭丫頭,做什麼夢呢,趕緊醒醒!”見她胡亂翻滾像極了一隻小動物,按以往經驗這丫頭該睡醒了。夙未罹戳戳她包子一般的臉喚道。
風戀晚經常性習慣性地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吵什麼吵……”話還沒說完,她就被自己這詭異的聲音嚇了一跳。
夙未罹也是經常性習慣性地摸摸自己的臉,想當年和這丫頭在一屋子住,她這個懶蟲總是在他醒後還在做著美夢,然後不懷好意的他總喜歡擾人清夢,下場就是每天挨一巴掌……盡管如此他也不知悔改地總喜歡把她整起來。
小身子一僵的風戀晚用三秒鍾的時間適應這詭異的環境,再用三秒鍾的時間回憶睡前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兒,總算把前因後果串了起來,連忙指責夙未罹道:“你小子竟然翻我背包?!”等等這不科學,他怎麼會用她的背包?難道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然後誤打誤撞真的打開了麼?
“切,誰翻你的破背包啊。”夙未罹鄙視道,“你不是把它早送給我了嗎?”其實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她還沒把戒指扔進背包的時候他就已經偷出來了……當時想的是,她快把他坑得身無分文了,他拿她個戒指不過分……
“有這回事嗎?”風戀晚略迷茫,掐掐依舊有些昏沉的頭,輕聲道,“不管了反正它現在在我手裏。”
“堅持一下,到了蒼祈大陸後我帶你去找大夫。”夙未罹笑道,又免不了給她一番挖苦,“金丹修士能廢物到你這地步的,還真沒幾……啊不對,是僅此一個。”
風戀晚撅嘴碎碎念:“我現在已經不是金丹修士了……”沐輕憂為了把戲做得逼真那是真的下了猛藥,經脈俱斷不是鬧著玩的啊喂,好在殘留在身體裏的雜質隨著靈氣一同了散去,憑她的天賦外加將來那些刺激人心的流浪人生,修為一定比之前飆得還快。